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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在群里聊的，也说过来看看。”
众人恭谨地站着，大气不敢喘，眼中情绪复杂地望住这个老太太，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在她的眼里还会不会更不可捉摸。
“行啊萝卜，”卫东夸他，“想不到你也有优点。”
“订好了，甭操心。”柯寻道。
老太太叹完气后又是很久不说话，吴悠是个急热的性子，受不了这样吊起来的折磨，几步到了跟前，蹲到床边拉住老太太的手：“太姥姥，您就甭藏着掖着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结果是啥我们都认了，但您别光举着刀吓唬人，一直不落下来啊，这样吊着让我们更难受。您就当心疼心疼我，有啥说啥吧！”
有人道：“这死得忒惨了，我都不敢往那儿看……谁胆子大，过去把他头给盖住吧，这么晾着可不好，这来来往往还有妇女小孩儿呢。”
“姐姐，你再多经历几幅画你也能淡定如鹅。”罗勏脸色虽然也不太好看，但比吴悠强些。
老太太将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终于开口，抬手一指离她最近的柯寻：“她舅姥爷家的小侄女儿，生得是又漂亮又能干，我看挺合适你这小小子……”
柯寻：“……”晚辈我还是挺瘦的……
吴悠剪了个短发，没有戴帽子，看上去比两个男人禁冻得多：“放心，我们这儿虽冷，冻死的少，死的最多的是舔路边铁栏杆的。”
“……什么话，我优点多得是，”罗勏游刃有余地在冰面上转弯，“论开车我可是老司机。”
众人等了一阵，担心她出事，索性锁了车集体下来，往前去找她。
“追个尾而已，怎么两边也不动啊？”吴悠又开车跳了下去，一直往前走，半晌不见回来。
“前头追尾了，”罗勏惊魂未定地答，“差一厘米咱也就亲上去了，幸亏我武功高强。”
“行啊，顺路的事，”吴悠道，“再往前走一段路有个红焖羊肉店，贼好吃。”
C市的雪格外大，到处都是银装素裹，街道两边光秃的树枝上挂满了红灯笼，一派新年将至的节日喜气。
“沾上什么了？”吴悠颤着声音问。
“你开车稳不稳啊？”卫东摆明不信任罗勏，“别告诉我你平时都挂着排水渠过弯啊。”
那位太姥姥同家人住在一片老旧的住宅区里，灰砖外墙，楼道狭窄，光线晦暗，人高马大的柯寻走在最后，挡住了楼道口透进来的微光，卫东摸黑上台阶的时候一个没踩稳趔趄了一下，跺起了漫楼道的扬尘。
“你小心啊，这路面可滑，你又不熟悉路况。”吴悠把车靠边，将驾驶位让给了罗勏。
有人在她肩上拍了拍，大家没再说话，一路上了二楼。
最先到的是柯寻和卫东，两人快把自己裹成了熊，羽绒服、围巾、帽子、口罩，一样都没少。
吴悠办事也是很豪放了，直接找朋友借了一辆7人座的商务车在机场等着接人。
“你怎么知道她没亲戚啊？”卫东问。
众人：“……”不是让您给看着介绍对象……
众人凑过去看，见一辆车下飚了满地的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车轮下，像是出了车祸。
“柯狗子你猫着点儿，”卫东怒，“吃擎天柱长大的吗你？！”
吃完饭出来，柯寻去买了些年货，众人又在车里等了一阵，公路才重新慢慢恢复了通行，罗勏继续驾车，稳稳地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太姥姥一家子才刚吃完饭，柯寻见面先递上年货当见面礼，喜得太姥姥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夸：“这孩子，多有眼色！瞅瞅，这身子板儿，这小脸蛋儿，俊得跟年画上的胖娃娃似的！”
太姥姥的屋子采光不太好，屋内很有些晦暗，老太太坐在临窗的大板床上，老眼迷蒙地看向站在眼前的一众男男女女。
罗勏非常自信地踩油门，稳稳地把车重新开上了路。
三个人钻进车里取暖，继续等人。
柯寻扒拉开前面的人，挤进内圈看了看，难怪没人敢上去，实在因为死者的死状太过惨烈，车轮正好从头上压过去，颅骨整个粉碎，压得稀烂，脑子里红红白白的瓤子流了一地，两颗眼珠都甩出来了。
罗勏和方菲找回了在路边吐了半天的吴悠，看见柯寻一手血地走过来，吴悠又干呕了几下。
“你们住哪儿？订好酒店了吗？”吴悠问。
围观众人惊讶又佩服地看着这三人一脸稀松平常地行事，那淡定从容的样子就好像盖住的不是一具惨死的尸体，而是一辆淋着雨的电动车。尤其那个高个头的小子，甚至还把死者甩出来的两个眼睛珠子捡起来安回了眼眶子里……
“那地方远吗？”柯寻问吴悠，“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就先找地儿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