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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意思？
“有骑兵来了。”
可昨日冲阵时，他护在秦为的左侧，秦为却发现他这次的表现正常，沉着冷静一点儿也没有再汴梁时的那种冲动了。
血勇当不了饭吃，总有一天这种少年冲动会淡去，然后一切回归本身……到那时候，能够支撑你的，就只有冷静的判断，和不失悍勇的魄力。
不过府洲的百姓们不会关心这些……
可下一秒，那些听了城楼上喊话的番人竟然真的往后退了。
裘书玄觉得有些不对，等看到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宋军一脸嘚瑟时，就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
旁人不了解京观，但博览群书的裘书玄却非常清楚。
这尼玛不对啊！
裘书玄一脸懵逼。
番人虽然被压制住了，可却桀骜，什么规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扯淡，不守规矩才是常态。
估摸着此刻的李元昊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哭泣吧。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更没想到这场偷袭战役，最终会给大宋做了嫁衣。
裘书玄的第一反应是大宋的国风威严感天动地，所以感化了这些番人。
“真是……某的眼瞎了吗？那些桀骜不驯的番人竟然这么温顺？”
在大宋斩杀耕牛是犯法的，有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判死刑。
虽然大宋距离他们最近，可他们的态度依旧暧昧。
他一躬到地，无比真挚的向秦为行了一个师徒之礼。
裘书玄闻言仔细看去，摇头道：“小心有诈，问清楚！”
裘书玄眼睛有些发涩，他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喊道：“什么大胜？”
胜了？
他说完后就觉得周围很安静，于是就看了一眼。
所以听到这话后，陈昂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宋万岁！”
在这些以士大夫为主导的朝堂上。
武人本就是文官重点打压的对象，你今天敢杀耕牛，明天那群文官就能抓住这小事儿把你大胜的功劳给抹了。
薄雾中，府州军若隐若现，他们像是一群迷途中的领路人，指引着大宋边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方向。
折继闵满面红光的喊道：“杀牛宰羊，把美酒搬出来，全城欢庆，为大宋贺，为府州贺！”
秦为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跟我一起练字吧，等你什么时候能把正本字帖都心平气和的写下来时，就明白什么是‘泰山崩于顶、我亦不动如山’了……”
城门打开，十余名宋军带着两个番人头领进来了。
狄青说道：“不就是送死人吗？”
从血勇到冷静，这就是改变的征兆。
哪怕他身处这战火不断的边塞之地，却也不妨碍他心中自认文化人的那种素质，这种素质束缚着他，连杀人都要讲究一个特定的规则。
“……荆轲带着秦舞阳远赴秦国，太子丹一身白，带着一群人白衣白帽把他们送到易水边，知道白衣白帽是什么意思吗？”
骑兵们已经到了城下，没等问话，宋军的人就喊道：“钤辖，我军大胜！”
裘书玄咬牙盯着下面，有官员说道：“钤辖，怎么看着……他们有些害怕的模样呢？”
血勇就是血气之勇，这种人猛则猛矣，却不是名将。
毕竟这一个座京观给府洲带来的麻烦可不小。
军士兴奋的点头，一脸的震撼，“大战后，秦承旨令人收集了敌军的尸骸和人头，就在百胜寨二十里处铸了一个大京观，尸骨累累啊！钤辖，那模样……能让人做噩梦。”
“某听了只觉着热血沸腾，北伐……北伐好啊！”
“秦兄，那不是耕牛，府洲这边有很多专供食用的肉牛，想吃多少都有。”
伴随着阵阵欢呼声，府州军随行北伐军一起入城。
当一车车的辎重，一匹匹战马被带进来时，整座府州城都在欢呼。
大家都有些紧张，就担心番人们闹事，甚至都有人准备好了番人强攻而御敌的姿势。
狄青以前整个就是一热血少年，动不动就血气上涌，跟辽国耶律宝鸡比试骑术那次，他甚至是拼着九死一生完成的。
狄青感激的看着秦为，喃喃道：“秦兄，若非是您的督促和栽培，小弟今日定然还是一个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贼配军，小弟……感激不尽。”
“他们竟然都没叫骂就退了！”
百姓们都看到了他们大胜而回的模样，然后他们渐渐把目光聚集在了大军身后的那些车马上……
铸京观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不会出现在宋朝，就算多年后狄青征伐交趾，一个几百人的京观而已。
狄青微微皱眉歪头，一脸不敢相信的道：“我有吗？”
没好处就别想让咱们动弹。
狄青的神态越发的从容了，秦为才想起一件事，“先前杀敌时……你好像挺冷静的。”
“是。”
这分明就是趁着山中无老虎，过来打秋风的。
“准备……”
而这群在外人眼里看是厉鬼的人，却是此刻府洲所有军民眼里最可爱的人。
边上有人兴奋的问道。
这是一个谨慎的决定，可有人担忧的道：“钤辖，那些番人跋扈不守规矩，怕是不肯听啊！要是惹恼了他们……”
裘书玄仍旧摇摇头，嘟囔道：“要小心，让他们退，不然别开门。”
秦为的地位自不用说，就看他在朝中的势力分布，只要日后不出什么大问题，宰辅的位置就问问到手了。
令一边的折继闵见了微微一笑，对狄青不禁生出几多羡慕……有这样的人在背后栽培扶持，这得多好的命啊！
这样的人他们怎会无故臣服？
裘书玄只觉得脑袋发蒙，他喃喃的道：“不对吧！这肯定不对！他们怎么能胜了呢？秦为……他的推测难道是对的？”
秦为唏嘘了一声。
汴梁也杀牛，不过都是悄然动手。
“京观？”
边上的百姓们也一脸不解。
天色大亮，阳光从东方倾斜着挥洒下来，好似一切都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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