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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不禁笑道：“借钱自要有个理由吧？”
所以他来了，带着父亲的期盼而来。
他本是好意，想着苏洵是否遇上了难处……
国子监扩招后，不乏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例如欧阳修……学院一般都会酌情减免他们的学费，甚至每月还有补贴。
“干啥的？站住！”
嚯！
“是！”
若苏洵真能做到，这样的人，开后门也值得！
心里和生理上双重的侮辱下，游昌道只觉得羞愤去死。
秦为也不禁莞尔，起身出了教室。
秦为下马问道：“敢问您是……”
“那可是苏洵啊……”
现如今的国子监已不是当初的镀金所了。
他流泪冲着皇城跪下，喊道：“陛下……您看看这等小人……”
当然！
“可以。”
“这就是苏洵？”
秦为笑问，苏洵却理所当然的来了一句，“因为国子监里您最有钱……”
说什么用金钱衡量一个人是侮辱。
老人一身仆从装束，看着起码五十岁左右了，面色格外沧桑。
他的前十十七年都用来游览山河，说白了就是出去浪。
如今再看，却是稳重了许多。
若真有人拿钱来砸你，恐怕多数人会说砸的好！少数人会说……砸死某吧！
周围人原本还在议论不休……说秦为这种开后门的行为有辱官风。
欧阳修却深知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轻声道：“越是荣耀，就越是难熬……他要考到前十名，才有资格入学，否则这份荣耀就会成为笑话。”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
人群中顿时引发一阵嘲杂声。
难保那些没事儿干的御史就会弹劾，说他官职太多无暇顾及周全，然后建议赵祯削减他的职位。
有没有本事还要看这个历史上的一代大家，是否真的有才学了！若他只是名副其实，那这样的大家不要也罢。
其中一人起身对秦为拱手道：“秦祭酒，此子文采惊艳，若排名的话……老夫认为可在前五之列！”
直到这次苏洵老爹过世，他才恍然彻悟。
两个世界的人忽然夹杂在了一起，不论是旧账、还是情分，便很难再分得清楚。
……
这是句玩笑话，却无形中为苏洵减轻了压力，并帮他压下了那些‘何德何能’的闲言碎语。
一个青布长衫的少年从容赶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背包袱的老仆。
这会儿院子里的人不少，都在等着苏洵考试的结果。
这年头孝道大过天，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这不是秦为定下的规矩，而是历来都是如此。
一下子那些嫉妒声音就消失匿迹了。
“你可知唐宋八大家，苏家一门就占了三席……”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直接就收人。
为这样一个闪耀一时的文坛大家开后门，就算时候被弹劾了，秦为也觉得值。
秦丰，你的债我还清了！
而苏洵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本想直接拒绝，又觉得这老汉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婉转些的好。
自从他接手了国子监后，这边就好久没露过面儿了，怎么说也是一府长官，再不露个脸，委实说不过去了。
“哦，对了……”
秦为呆滞了片刻，然后露出笑容。
这话太过促狭，简直就是尖刻！
孤身二人显得有些寒酸，但少年脸上的自信，却比那些看热闹的国子监学生还要坚定。
国子监现在的前五都是谁……
“可以。”
饶是秦为想了各种可能，也没想到竟是这事儿。
哪怕秦为自知他与秦丰并无什么瓜葛，可他依旧会时常想起那个严肃的中年人……那段记忆像是刀刻斧凿一般，让他永生难忘。
秦为看着前方，淡然道：“某不在乎他是什么文坛大家。只是想起当初，秦丰……不，应该说是我爹……”
“你说。”
他蓦然露出一丝难言的笑容，幽声道：“父亲去世前家中早已是入不敷出，后来某又读了几年书，可算是把这个家给读破了，直到现在祖宅都还在别人手里……”
秦为站在院子里，皱眉道：“大点声儿，没吃饭？”
今年由于国子监的一鸣惊人，招生人数成倍的增长，只开了三天便收满了，其中不乏一些学识优异的优秀学子。
“过了。”
他们也想去考试，可大概率失去献丑，到时整个汴梁都会知道，有一个叫‘某某某’的学子参加了国子监的破格考试，然后拉垮了……
用他的话来说，与其借钱给别人，倒不如捐给那些福田院的孤寡。
“听说他是被先生破格批准考试的，而且学院里的几位老师都参与了监考。”
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唯独苏洵依旧淡然坐在那儿。
秦为也不废话，直接就放出话来：谁若是不服，大可以同来参与考试，若能在国子监排入前十，都可入学！
如此竞争激烈的国子监里，苏洵能用一场考试，就让大儒打出了前五的好成绩，他的才学可见一斑！
苏洵眼眶微红，朝着秦为的背影深鞠了一躬。
苏洵认真的点点头，“学生乃眉州乡试解元一甲！”
欧阳修和韩琦也在，二人站在人群里看着苏洵。
苏洵被这话问得一愣，然后怔怔的点点头。
出了国子监，秦为上马直奔司事局。
“怕什么，就算他是解元，也同样要过了省试才能金榜有名，咱们虽没有这种名气，却也不输他！”
老人拱手道：“可是秦祭酒？”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优秀。
秦为不知道苏洵与他将来的两个儿子比起来，算不算得上天才，但这场考试下来，几个大儒纷纷露出赞叹的笑容。
显然苏洵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迎着东方的暖阳，秦为缓缓抬头……
几个教授险些气笑了。
秦为忽得转头，隔着老远大声问道：“你先前可过了乡试？”
可他们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却不敢出声质疑。
国子监的招生一般都是在秋季中旬。
反正都是有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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