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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来无回，就当是给自家积攒几分福报了。
秦为看着苏洵，露出几分认可的笑容。
……
秦为上马刚想离去，就见一人快步而来。
尽管此时的秦为，早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但他用着和他一样的名字，并顶替了他的身份。
眉州那地方虽算不上偏远，但好规模的学院却不多，像国子监这样的顶级学府更是想都不要想。
别人不能开后门儿，但今天这人却值得……他看了眼周围人，想了想道：“这样吧，明日让他来国子监，本官亲自监考，他若是能在众多国子监学子中排进前十，便可留下读书，若是不能，那秦某便爱莫能助了……”
早些年苏家也算富裕，苏洵也因此从未因生计发过愁。
“阵仗够大的……”
他们做一辈子先生，也不定能挣这么多……
“你可以留下来了。”
乔风见来人老迈，面色焦急，可却依旧拦住了他。
秦为还记得那次梁园诗会，他也匆匆见了苏洵一面，那个时候的苏洵才十六岁，看着很是跳脱。
这人围殴御史也不过是被禁足时日外加赔钱，要是打了我会怎样？
一大早，秦为就来了国子监，为了这场特殊的考试，他还专门让人空出了一间大教室，并邀请了几个大儒教授参与监考。
有没有本事咱们面儿上见分晓！
如此璀璨的文坛明星落入了他秦为手里，国子监想不出名都难啊！
苏洵抱恙行礼道：“学生想与您借钱。”
这是苏洵第一次参加正经的书院考试。
“你这孩子……”
不少没选上的学子都对此愤愤不平，还有人直言这种私相授受行为，乃读书人所不齿！
“回祭酒话，我家小郎君姓苏、名洵，眉州人士……”
秦为有钱是没错，但在乔风的印象里，秦为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秦为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乔风自然不明白其中深意。
父债子偿，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秦为没管那些嫉妒的眼神，只是朝苏洵淡淡一笑：“恐怕你今日不只是来考试的，更重要的是想借钱？”
这少年还真敢开口啊！一张嘴就是两千贯！
不过是个州府解元而已，乔风觉得秦为对这个苏洵太重视了，连当初的狄青恐怕都没有这个待遇。
大宋的名人太多了。
秦为应道：“正是秦某。”
……
“他有何不同吗？”
秦为下意识感叹了一声，又恍然自嘲的笑笑：“那苏洵的背景张勇昨日已经查清了，他之所以来京城求学，是因为家中突生变故……”
他没有骂人，却把游昌道侮辱的体无完肤，这种屈辱……让人不禁怀疑，到底是谁骂谁了。
不少人都听到了这话。
“为何找到某？”
老人拱手道：“老仆乃眉州人士，近日才与我家小郎君来到汴梁求学，可国子监的人说，今年收学已经结束了……小人便厚颜前来宫门前等您，想您能给个机会，让我家小郎君补考一次……”
愣了愣神儿后，又赶忙道：“可学生要借两千贯……”
国子监的学子们议论纷纷。
乔风的职责是保护好秦为，并不负责情报。
哈！
几个教授都忍不住呼了一声。
借钱？
秦为皱着眉头，“国子监自有规定，秦某虽是祭酒，却不能妄开后门……你家小郎君叫什么名字？”
可听到秦为的要求后，大家又不禁为那个叫苏洵的学子担忧起来。
甄良也在监考之列，闻言便关心道：“你为何要借钱？可是有什么难处？”
这少年倒是实诚……可不就是秦为最有钱么？若真换个人借，别说两千、就是两百他也不一定能借来。
“可上榜了？”
血缘这种东西委实奇妙的很。
韩琦有些羡慕的看着苏洵。
却未想苏洵只是摇头却不肯说出缘由。
所以说荣耀和丢脸是并存的，要靠实力！
秦为状告游昌道辱骂自己，所以忍无可忍之下才动手打人……可他这口才，像是还不上嘴的吗？
这里的学生大多都经过刷题之法的洗礼，现在五百多名学子中挤进前十，那几乎就是天才一流的人物了。
要说秦为之所以甘愿借钱给苏洵，最大的理由就是——感同身受。
秦为却摆摆手道：“无妨，你说个数，回头某让管家送来。”
这不过是些酸人嫉妒时的酸话罢了。
被看穿了也不在乎，苏洵认真的看着他点点头。
乔风点点头，赞许道：“这么说他是为父还债？”
王臻、范仲淹、王尧臣……当初若没有这些人在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他怕是也不能有今日之风光。
苏洵是个聪明的，顿时明白了秦为的意思，大声道：“学生乃眉州乡试第一名！”
一场考试对天才不算什么。
“咱们又要有新的对手了……”
还是相同的考题，文章、策论、诗经……两个时辰后，大儒们将试卷收上来，开始当场检阅。
秦为环视了一周，淡淡道：“都听到了？你们之中若能有人金榜有名，某也借钱给你们！”
一时间周围静默。
秦为却没想隐瞒自家人，接着道：“苏家三个月前买卖破产，苏洵的父亲一气之下郁郁而终，留下了一堆债务。”
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明日巨星，秦为不在乎钱，或者说，就苏洵这个名字，就可以用金钱来衡量了。
路上乔风骑马跟在他左侧，问道：“郎君，您为何要借钱给那学生……”
苏洵？
“此人竟如此厉害么！”
“明日会有人来给你送钱，不用着急还我，等下次省试，你若能金榜得中，这两千贯就当是某给你提前庆贺了。”
苏洵离开座位，来到中间站定后，先是恭敬行了一礼，又道：“多谢秦祭酒，学生此番来京，还有一事想请求祭酒……”
秦丰留下的一切，全都惠及在了自己身上。
此时国子监门口。
少年在周围人的目光下，从容走进了教室。
国子监要破格收学生的消息传开了。
韩琦、欧阳修、庞世英、还有两位秦为不记得名字了。
反正就是各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