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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止服用丹药后，大抵是身体排毒起了作用，如今的舍情看着很是精神，这年头也有试毒一说，而且道士本就炼丹，他们平时超剂量服用更是家常便饭。
一群道人先是去了甜水巷，得知秦为在王家时，就又去了王家。
而在王家，当舍欲自报家门后，秦为的第一反应也是和那些医生一样。
舍情摇头道：“秦为此人虽说睚眦必报，但其品某还是略知一二的，他不会拿无辜人试药……此二人听说都是重犯，死有余辜之辈。”
十万贯。
……
郎中带着他去了隔壁，房间里放着两张躺椅，躺椅上躺着两个大汉，他们呼吸微弱，上半身赤|裸着，胸口那里有些淤青。
汴梁城中医馆无数，名医无数，可大家对王臻的病却束手无策，一家医馆里，十余个老人在辩驳，说的都是药物名字和病情推理。
外面一声大喝，刚才还在打盹的秦为第一个冲了出去，两个大汉中的一个倒在地上，看着很是痛苦。
不管是作为重犯，还是作为心绞痛患者，他们的生命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而秦为此刻拿他们来做实验，也是和吕夷简争取了一番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太残忍了些。”
“这二人都是死牢里的重犯，一样的心疾，发作的更多、更快，如今都靠着某的针灸来急救……你且等着，等他们犯病了喂药，有效给钱，无效……知道这是哪里吗？”
若是这药有问题，你来替他们扛？
“三十余味药材，咱们只用七味，若是他们还能复原，那就是天意，若是不能那就算了……用药太猛无异于搏命，秦为的手段怕贫道还是知道的，若是王臻死在了咱们手里，这青云观就算完了。”
这里是大宋，不是后世的演艺圈，你别想搞什么影视歌三栖，否则不管你是几栖动物，这些名医分分钟都会教你做人。
郎中掰开了药丸，嗅了嗅，然后吃了一点。
而且以秦为在战场上的凶名赫赫，你也别想跟他讲什么人道主义精神，对他来说，别说是用死囚试药，就是用正常人试药，逼急了他也能干得出来。
两个大汉被要求干活，在烈日下干活，这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刺|激他们发病，然后用他们来试药。
“药理不会错，原先的药效平淡，可增减了几味药之后，定然立竿见影。”
“那是靠着毒药来坚持……天知道能坚持多久！秦为知道了会跟你玩儿命……”
许茂则觉得赵祯有些感性，却不知道原因。
十万贯悬赏，消息出去后，瞬间就引爆了汴梁城的气氛。
秦为等了大约半分钟，大抵就是病人自行拿药出来吃的时间，一切都尽量做到了和真的犯病一样。
剩下的就是等待。
“钱再多也无用，秦为应当请了我等去看看，也比把那十万贯扔出去强。”
而在汴梁城外二十里处的青云观，几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正在聚会。
几个道士也沉默的点点头。
刚刚叹气的那位道人无奈苦笑，然后皱眉道：“某知道了。这个方子极为妥当，可是否该加冰片？还有……”
冰盆在散发着凉意，秦为以手托腮在打盹，这几日他每天睡眠都不足两个时辰，实在太困了。
青云观的观主叫舍欲，说道：“诸位，心绞痛乃是胸腹之处不通，针灸固然好，可病人却不可能自行诊治，我等准备了一个丹方……各位道兄且看看。”
“王臻犯病了！”
而此刻，道观的客厅里，几个周围道观里的领军人物，全都汇聚在了这里，不为别的，只为那天价悬赏。
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她连儿子都不是亲生的。而此刻，她的‘儿子’赵祯也在唏嘘着……
“他们对金钱的力量一无所知。”
观主舍欲叹道：“人说名利如浮云，可我等还未修成大道，那些徒子徒孙总得要养活吧？如今青云观虽香火不错，可这里是汴梁啊，生活殊为不易……”
几个道士接过丹方，皱眉道：“牛黄，蟾蜍……”
“若这十万贯连我等拿不到，那这汴梁境内谁也拿不到。如此……只是可怜了那王臻啊。”
“某本以为秦为这人与当今朝中许多人比起来已然很不错了，可他竟然能出十万贯……”
“飞升？我等都是医者，自然知道那些只是扯淡罢了……什么仙风道骨、九秋清气，某看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这不就为了钱财下山来了？”
秦为等人就在屋里等待。
“哈哈！”
“那秦为悬赏五万贯，别说是我等，那些寺庙的和尚也心动了。道兄，钱不打紧，可若是让他们得了悬赏，我辈道统何存？”
这几位都是隐居在各自道观里的老道人，对名利早已看透，可今日竟然齐齐出来……这是为何？
舍欲却淡淡的道：“他在等……一般的病人犯病了不可能马上得到救治，他在等这个时辰……”
众人愕然，有人叹息道：“这便是天意，他再有钱也无法。”
男子被引了进来，厢房里，郎中见他进来，就问道：“可知道这是为谁求药？”
丹房内再次热闹了起来，随后有道人被派去采买各种药材。
“郎中说此病无药可治。”
郭皇后出神的看着外面，右手无意识握着。听到这话后，她缓缓说道：“可王臻对他夫妻俩也很好，真的很好，只是……”
另一人说道：“早说……我等已成朽木，本该不动心。可我等不动心，他们却动了心，整日不安分……害人啊！”
书房里，秦为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前世关于心绞痛的相关知识。很难，他不是医生，这一刻杂家学术无所不能成为了一句空谈，但他无所谓。
秦为揉着眉心，“等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不是自诩杂家学术无所不能吗？那医术呢？怎么也不知王臻的病理？”
“这人是骗子！按照郎君的说法就是，打断他一条腿立即赶出汴梁，开封府若是要追究，尽管来。”
“青云观的舍欲出来了！”
“哀家若是病了，谁会为我这般费心……”
“道人竟然要抢我等的饭碗，可笑啊可笑，今日便看看他们的拙劣。走，诸位，咱们一起去看看。”
消息传得很快，那些名医们不禁都笑了。
随后来敲门的人就少了许多，等第二天时，甚至没人来献药。
“这就是了。”
赵祯觉得自己就无法做到，不，是想不到。
“那此事就这样吧，他那十万贯也不知能不能花出去，既然看不起我等，那就各自回去。”
其中一位道士闭目思索了一阵，叹声道：“财帛动人心？”
“当舒缓……老夫当然知道舒缓，可舒缓不成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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