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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没法进去。
吕夷简倒吸一口凉气，“对啊！若是西夏乘势而起，大宋如何能当？头痛，头痛！”
“这话不可信，大宋和辽人之间太平多年了，至于西夏人，不过是趁着宋、辽两国新老交替之际钻了空子，现在他们在原州被击败，肯定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大宋……安稳得很！”
人群在沉默，但某种气氛在蕴集着。
他越说神情越是激动，眼中多了恨色：“那些西贼在西北犯下了滔天大罪，多少人被杀，多少人被劫掠？那些女人一路哭嚎着被拖走……是男儿的可能忍？”
范仲淹也想起了些当年的事情，面色古怪的道：“秦丰当时说……如此软弱的国家，如此劳民伤财的封禅、祭祀，那些鼓噪帝王的人都该死，最好把那些反对新政的人都丢到海外去。”
孩子很认真的把铜钱放下，抬头道：“我爹爹就是武人，他不是贼配军！”
“很可怕！”
“……那西贼一刀砍掉了某的腿，某一把把他从马背上拖下来，然后一拳一拳的打，那时某忘记了自己少了一条腿，只记着要杀敌！”
吕夷简的乐观得到了回应，王臻漫不经心的看了眼他，道：“可原州之战，却是秦为指挥的。”
“好汉子！”
一个男子走过来，放了十多枚铜钱进去。
王臻转动着眼球，这是秦为教他的法子，据说能缓解眼睛的疲乏。
“百姓没见识过战阵，所以你说什么他们都以为是假话，唯有让他们看看那些惨烈才行。”
钱堆越发的高大了。
吕夷简喃喃的道：“老夫想起了当年，澶渊大战后寇公带着那些残存的将士们回来时，那些百姓拦着寇公问……他们的子弟呢？”
一个车夫赶着大车出现了，那军士笑道：“多谢，不用了。”
苏洵微笑道：“多少都是心意。”
那个少一条腿的军士扶着边上瞎眼的军士。
“我们的身后就是汴梁！”
段玉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可这次他却不是一个人，无数百姓在愤然大喝。
庞籍想起了秦为一系列的手段，不禁笑道：“这父子之间却差异颇大。”
妇人摸出了五枚铜钱，犹豫了一下后，她放了三枚铜钱进去，然后歉然道：“等明日……明日奴还能给三个铜钱。”
独腿军士说道：“今日坐了你的车倒是方便，可明日还得自己走，自己走很辛苦，到时某会怀念坐车的方便……日子总是要习惯的，享受了自己不该享受的东西，不好。”
渐渐的，一种莫名的感动升起。
庞籍吸吸鼻子，说道：“吕相，好像你的眼睛也红了？”
他嘴里说着狠话，可头却轻轻的别了过去。
大家正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好环境里爽歪歪，你却要点出让大家难受的事实，这还能好好的做同僚吗？
吕夷简想起了当年，眉间不禁就多了惆怅。
断腿军士眼中含泪，“是不能，所以某当时就想着要弄死他。弄死了他，说不定某的同袍就会少死一人，大宋的百姓说不定就会少被劫掠一人……”
大家都在看着这三个看似很别扭，却让人心酸的组合。
“这……”
一个小吏兴奋的进来，禀告了最新的消息。
有人夸赞着，然后过去把那三个军士架上了牛车。
车夫不解的问道：“为何不用？”
军士松开手，独腿站着，哪怕身体摇摇晃晃的，却依旧昂首。
他大声道：“我等一步不退，那是因为一旦被突破，对于西夏人来说，后续就是一马平川。也就是说，我们的身后……就是汴梁！”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堵住了他的咽喉。
范仲淹微笑着，“秦为怎么总是能想到这等手段呢？”
三人就这么相互搀扶着出去。
最后庞籍叹道：“秦为不止一次说过北方的威胁，可当时谁信了？后来他在真定府揪出辽人间谍，在河间府更是痛击辽人，只是……这条路不好走啊！”
“大宋的良心……寇公当之无愧。”
“诸位相公，州桥那边闹腾起来了。”
有人热泪盈眶的道：“我等在汴梁风花雪月，他们在西北为国戍边，谁敢说他们是贼配军？谁？”
沉默的人群中，一个女人的呼喊显得格外刺耳。
“去看看！”
“某要捐钱！”
他仰着头，淡淡道：“辽人国内不稳，西夏人就要乘势而起了。”
三个军士今日被秦为叫来，只想把自己多年的从军感悟说出来，为那些战殁的兄弟家眷尽一份心，可没想到竟然遭遇了热情。
吕夷简一怔，就问道：“怎么闹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