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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有人纠结的道：“他们可是走了，一旦他们联手逼迫，此事最终还得两说，”
消息传到州衙，喝酒的秦臻笑道：“不管。”
“商人的眼里只有钱。”
“对，反正咱们的买卖已经做完了，和谁做不是做？只要有钱挣就是……快走，别让那秦臻回过味来。”
秦臻笑道：“这里老夫最大，老夫说喝酒就喝酒。”
在履任杭州之后，杭州的官吏们就从未见过这位知州大笑过。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秦臻喝了一杯酒，问欧阳修：“你以为如何？”
欧阳修有些唏嘘的道：“先生学究天人，文武皆能，关于金融之事更是……怎么说呢，下官觉着就是鹤立鸡群。比如说钱荒人人皆知，可人人都没办法去解决。交子好不好？好，可风险却不小。先生曾经说过，不要被固有的思路给束缚住了，下官就想，既然铜钱不够，那交子可够？交子有风险……”
杭州城外的另一个方向，一群大食商人却爆发了一次内斗。
遇事推诿，遇难就退，这是人的本能。
州衙之外，几个大宋商人在哀嚎着：“秦知州，我等此次倾尽身家采买了货物南下，如今大食人远遁，我等的货物卖给谁？死无葬身之地了。恳请秦知州可怜可怜我等，否则……否则我等就一头撞死在州衙前……”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船队里，有心人在盯着他们的反应。
就在此时，一只小船队恰好来了。
秦臻微微点头，欣慰的道：“你既然知道就好啊！下次做事别冲动……那些大食商人倒是简单，老夫这便放句话出去，商人逐利，自然会寻味而来。”
从到杭州市舶司开始，秦臻就给了欧阳修极大的宽容，他当众放话说欧阳修虽然年轻，但却是秦为的得意弟子，老夫当放手让他去做事。
没人知道。
他想起了母亲在河边浣衣时被闲汉调戏时的场面，泪花就在眼中闪烁着。
“没有。”
他走下去拍拍欧阳修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天秦臻和欧阳修依旧在饮酒，而且还……“他们……他们竟然在州衙里烤肉！”
“那就赶紧走，”
边上的官员叹道：“若说不给铜钱还有商榷的余地，可要断掉外藩商人的商路，这就是釜底抽薪，他们不疯才怪。”
大食人的船陆陆续续在集结。
大家都说欧阳修的运气不错，可今日他却给秦臻出了个大难题。
大宋的商税占据财政收入的半壁江山。
两只船队相遇，互相寒暄。
秦臻赞赏的点点头。
可欧阳修的境遇却和他大相径庭，遇到了一个老师的支持者，秦为的支持者其实并不少，可敢于公开身份的却罕见。
这话一下就击中了秦臻。
欧阳修的话让秦臻霍然起身，吓了边上的官员一跳，他挑眉看着欧阳修，嘴唇动了几下，突然就笑了起来。
当官是当官，该享乐的时候绝不拒绝。
秦臻叹道：“你是如何想的？”
秦臻的眼中露出了利芒：“这等好买卖就该是大宋的。大食人……他们从前唐开始就在赚咱们的钱，赚多少年了？如今也该赚够了吧！”
秦臻大笑的声音回荡在州衙里，引得外面的官吏不禁侧目，心想知州这是遇到了什么好事，竟然笑得这般畅快。
众人觉得知州大抵是疯了，但还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知州别抽抽了。
“先生说过，外藩商人可以赚钱，但二道贩子的方式却不好。如今大宋水军初成，一战击败辽人的水军……而强大的水军需要无数钱财来维持，那么为何不直接去出海贸易呢？”
“知州……”
欧阳修想起了秦为的来信，说道：“先生只是说了大宋钱荒之事。”
他的话传了出去，城内有等待风时再出海的大食商人都得了消息，这些大食人又会怎么选择？
见官吏们面面相觑却不动，秦臻说道：“此事某一力为之，和你等无关。去吧。”
秦臻点头，对秦为更好奇了些。
“哈哈！”
“于是下官就拼命读书，别人读一个时辰，下官就读两个时辰……在考中进士的那一刻，下官只想去母亲的墓前告诉她，这个儿子有出息了……”
“钱荒是钱荒，不急于一时啊！”
秦臻惊讶的道：“交子虽然方便，可风险却极大，所以朝中规定了每年发行的数目，还规定了发行的地方，就是担心一旦滥发，就会引发危机……”
“知州。”
“那大食商人呢？”
没有人喜欢只赚一笔钱，细水长流才是王道，可现在这个细水却面临断流的危险，大伙儿都有些愁眉不展。
外面的官吏心中纠结，而秦臻却和欧阳修却频频举杯。
在大家的眼中，这等人就算是想笑也会很轻柔，大抵就是轻笑什么的。
他有些憧憬的道：“若是有一日无需金银铜作为担保就能发行交子，百姓信任有加，知州，那会是什么样？”
秦臻看着温文尔雅。
可他教弟子的本事竟然也那么大，把一个干苦力的小子教导的这般出色。
“知州，这是要动用公帑吗？”
心想那人本身就非常出色，一些话语和立场让自己也是击节叫好。
那只船队就在码头下面的五里开外，船上有炊烟升起，采买补给的人已经出发了，大有补给完毕就远航归去的意思。
一时间外界大跌眼镜，都觉得那二人大抵是疯了。
知道感恩的年轻人才会走得长远，走得稳妥。
这边说了市舶司的意思，密议了半晌，随后小船队就放出消息，说是要一起回去。
有大宋商人运送了货物南下到了杭州，见大食商人尽然集体出城准备离去，顿时就慌了。
抱团吗？
秦臻笑够了，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是一个意外的结果，让人不解，但却避免了一场内部争斗。
几个商人带着满载铜钱的大车远去。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