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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包括亲戚，所以……”
秦臻猛地坐起来，一把揪住欧阳修的衣襟，喝问道：“秦为可还记得老夫吗？”
一群官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人问道：“这是为何？”
“咱们去找秦臻，马上去，否则某担心……”
于是他们就懵逼了，进而傻眼，大食人出乎预料的服输了，因为他们输不起，可大宋输得起吗？
“某想去接秦为，却得知他在汴梁做起了生意……”
欧阳修回身准备回去，突然街边跑来几个大食人。
也就是说，欧阳修先悍然动手，不顾自己的前程，随后秦臻跟上，用知州和市舶使的双重身份来为欧阳修的决定背书，这同样是在拿自己的官位冒险。
“不！我等愿意……愿意少换些货物！”
众人的目光渐渐坚定，担忧被丢在一旁，只想维持住目前的贸易关系。
“嘭！”
这些事情一直压在他的心中，直至欧阳修这个秦为的学生出现，用一次漂亮的表现把它们激发了出来。
杭州州衙的官吏们，以及边上的行人们目睹了一次变形记。
“痛快啊！某此刻只想烂醉如泥。”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州衙，就看到十多个大食商人站在外面。
这几人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那批货……那批货我等愿意卖，而且我们只换一千贯铜钱。”
百姓在幸灾乐祸，那几个大食商人却如丧考妣，失去了和大宋贸易的资格，他们的家族将很快坠落，然后湮灭无闻。
他们的同行此刻无比庆幸自己购买了那批涨价涨得让人心碎的货物，也在为失去了几个竞争对手而感到了窃喜。
“危机！”
秦臻捶打了一下床榻，泪流满面的道：“得知你去世的消息，某痛哭流涕。某深恨自己的软弱，当日恨不能和你一起上殿谏言……最后某在南方一路升官……而你的儿子，那个腼腆的秦为，当年某见他，他甚至一说话就脸红……”
“是的，所以我们不能触怒宋人，否则……”
“某不好意思去信，也不好意思见面，他怕是把某都忘记了吧？欧阳修！”
大食人的退让就是一个信号，吹响大宋金融革新的信号。
“痛快啊！”
大食商人们面色难看，但却咬牙道：“买。”
欧阳修记得秦为说过一句话——许多时候需要杀鸡儆猴，动手时一定要坚决，别有丝毫犹豫！
他憋得太久了。
有人突然高呼一声，神色振奋。
“别忘了贸易对大宋有多重要！”
“那些人贪得无厌，我等定然和他们分开界限……”
有了解过秦为手段的大食人叹声道：“那秦为就是个疯子，不管是对辽人还是西夏人，甚至是交趾人。诸位，交趾使者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宋人的境内，虽然交趾人说是病故，可某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某有个朋友，就在交趾使者宣称病故的那一日，见到了秦为……就在交趾使者病故的地方附近。”
“秦丰啊秦丰，你曾在汴梁时与某说，文臣死谏、武将死战，这才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我们一起骂先皇，一起扣阕，一起敲文登鼓……可是你失败了，许多人都失败了，结果大家开始蝇营狗苟，开始忘了初衷……可你的儿子……”
这个商人一脸惊惧的道：“他还说了，大宋的水军要为大宋商船护航，诸位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他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用力的捶打着榻，欧阳修这才知道秦臻为何要连续几天都喝得烂醉的原因。
见他进来，就斜靠在榻上问道：“”秦为弄交子的想法很好，可那些人鼠目寸光，赞同的不会多，他可做好准备了？
一系列的谜团都被解开了。
这是纯纯的不讲武德啊！
……
大食商人为何软了？
官吏们群情振奋，可欧阳修却觉得不够，他说道：“最近有批货物刚到，本官本想留着……”
“回去吧。”
“爽快！哈哈！”
所以。
当时大家都以为他们是硬茬子。
如今见到硬茬子竟然跑回来了，而且姿态卑微，不禁觉得人心大抵是世间最难测的东西。
“大宋一年从贸易中最多能获得百万贯的好处，可他们一年的岁入却是几千万贯……你以为谁会疼？”
欧阳修出了房间，对众人颔首道：“还请诸位一起去看看。”
欧阳修对秦为的信心几乎是盲目的，“先生应当准备好了……”
“……”
官吏们这才明白，原来买下大宋商人的货物不是愚蠢的决定，而是笃定了大食人不敢舍弃大宋这个庞大的市场。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喊道：“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