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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丢他去三司，本是想让他把官员不满的事儿想办法压下去，可秦为却反手出了个大题目。
拒收应该是罪吧？
一旦急切，大量纸钞流入市场，就有可能会引发抢兑事件，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一方面是感同身受，对纸钞喜欢不起来，还有就是若官员们闹事，三司的事情会很多，很麻烦。
秦为说道：“实则对纸钞最喜欢的还是商人，他们走南闯北，谁愿意带着车队去交易？那车上全是铜钱，路上遇到强人怎么办？那么多大车，跑都不好跑。若是纸钞的话，谁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钱？”
“他们这是店大欺客！”
宫中的秦为正在阐述自己的解决方案。
玛蛋！
蔡襄看着多了些沧桑，这货的性子他太清楚了，万一惹急了他，动手都是轻的，恐怕又要有人断手断脚了。
沈道友，一路走好，众人的目光有些古怪，带着些许怜悯。
秦为皱眉道：“为何？”
这种被抢掠的事儿经常发生。
“可若是纸钞贬值，商人们会弃之如敝履！”
作为副手的蔡襄也难免会被殃及，真的是难熬啊，而且晏殊的气场太强，让蔡襄的存在感很弱，弱到官吏们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秦为毫不犹豫的下了这个定义。
蔡襄的身体看着不大好，甚至比生病了的晏殊还憔悴。
蔡襄再干咳一声，这次那些官员们干脆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秦为的眼中多了厉色，吓了蔡襄一跳，“平阳公，可不能动武啊！一旦动武，官员会离心，官员一离心，这大宋还有什么？都散了呢！”
可官员却不同。
蔡襄看着有些恼火，他抚须道：“原先发纸钞时，虽然没说，但大部分官员都没去兑换铜钱……秦记那里应当有皇城司的人手吧？”
秦为抬头，认真的道：“陛下，这不是大事……”
蔡襄有些头痛，“晏相早就开始头痛此事了，不过那些商户却是自发的，三司有人去问过，他们说纸钞收了不稳靠……后来说是能去秦记兑换，可依旧有不少人不愿意收，他们不屑于那一文钱的便宜，却怕麻烦和风险……”
俸禄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养活一家老小的保证，当然……贪污受贿的除外，所以任何削减俸禄的革新都会被他们抵制。
官员们都看着三司副使蔡襄，秦为的资历自然没法和蔡襄相比，而且对方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所以他端坐着。
三司，晏殊的值房里，大家面对这位传闻中陛下都期许他未来接手三司的平阳公有些好奇。
“买卖不成仁义在，买卖自由，这个算不上店大欺客吧。”
蔡襄抑郁的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怕是会为了晏殊背锅，这特么好死不死的，这就病了呢？
“您却忘了商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以方便为主。
秦为没好气的道：“什么叫做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这是在砸饭碗。砸大宋的饭碗。拒收纸钞，这是罪！”
“是啊！若晏相能回来那就更好了，只要晏相在，看他们谁敢翻天，吓不死他们就完了……”
这种人很多，比如说后世某些宅男宅女们，他们的生活态度就是方便。
三司的官员们都有些淡淡的忧伤。
三司的门子笑嘻嘻的叉手行礼。
这些官员说一说的，发现秦为没反应，就讪讪的停了。
此事弄不好就会引发官员们的不满，弄不好就会成为炮灰，所以没人愿意接手，陛下派了秦为来，大抵也是觉得只有他不会顾忌这些。
“闹事不好！”
秦为觉得这事儿算是内讧，冷道：“外面的商人和百姓定然是在看笑话，得尽快平息了才是。”
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取消怕是难啊！”
官员们会集体抗议，要求俸禄里不再发放纸钞。
纸钞是对大宋金融现状的一次破局。
不方便的事儿，别说是一文钱，十文钱哥的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不过这些商人有些倨傲啊！
老夫为何要给晏殊打下手呢？
“好像还有五日？”
他绝不相信赵祯派自己来是有好事。
换句话说，他就是主持三司日常工作的炮灰，大事还轮不到他来做主，他干咳一声，那些官吏看看他，然后该干嘛干嘛。
“脾气不小，火气太大。”
“若是不取消，咱们就去闹。反正包相也不在，咱们趁机闹一闹嘛！”
悲哀啊！
外间都说晏殊是第二个王臻，也有人说他是前三司使王尧臣的翻版，反正不管这两个评价中的任何一个，都体现了一个字……燥！
“就是，弄纸钞发给咱们本就是多余的，取消了多好。”
好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王臻对秦为亲如子侄，他不会看着秦为办砸了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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