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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拱手道：“高大人说的是，在下谨记！”
“那怎么行？”
“都查清楚了，人赃并获，可以结案了！”
然后还装模作样地说道：“实在是条件有限，还望高大人海涵。”
“你说什么？”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拱手道：“贝监副有礼！”
贝琳说道：“请于大人放心，下官已经查清楚了。”
可是，行程给他说的清清楚楚，不应该啊……
“高大人有所不知！”贝琳礼貌地笑了笑，说道，“这件案子可比治河重要多了。”
“老爷息怒，当地官员平日里和表少爷走得近，或许……只是表少爷无意间提及……”
“正是！”
高毂点头道：“那就有劳于大人了！”
于谦看了一眼身旁的高毂，又问道：“你确定？”
高毂赶忙俯身下拜，口呼万岁。
“你……血口喷人！”
“回老爷，正是！”
“我什么我？”
高毂腾地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贝琳，高旭犯了什么过错，你跟老夫说一声，老夫自会管教，可是，你说他与反贼私通，岂不是莫须有之罪名？”
这份供词来源于白莲教张三，他在淮安府扎根多年，平日里的任务就是打探情报，拓展关系，以丽春院为据点，利用美色和银子，尽可能拉拢有价值的人物。
“确定！”
“放肆！”高毂一拍桌子，怒道，“冤枉了我那侄儿还不够，想把老夫也拉下水吗？”
贝琳回道：“高大上，您不会这么快就把皇上遇刺的事给忘了吧？”
高毂摆了摆手，说道：“等回了家，老夫亲自问他，先上岸吧！”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来迎接自己，难不成又臭又硬的于谦也转了性？
而这所有的一切，高旭自己却并不知情。
“既然知道自己乃是当朝阁臣，更应当极力约束自己的家人，给天下百姓做个表率！你那混账侄子，这些年来，借助你的名声做了多少违法乱纪的事，你知道吗？现在身陷谋反案，也是他贪婪成性，咎由自取。事到如今，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想着用权力施压，为你那侄子开脱罪行，你也配自称栋梁？”
“也就十来天吧，至多半个月。”
“这案子说起来和高大人也有……”
于谦又问道：“查清楚了？”
可是，高旭自小骄横跋扈，现如今仗着自己这个阁老叔父的身份，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来，没少惹是生非。
淮安府有十万民夫，这可不是小事，万一朝廷处理不及，或是不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高毂叹了口气，摇头道：“老夫出京是公干，只不过路过淮安，这才顺道回家看看，他将消息透漏出去，当地知府定大张旗鼓地准备，岂不是劳民伤财？这个旭儿真的是……唉，等老夫见了他，定要好生管教！”
虽然他知道，于谦在淮安府主持治河工程，但是，仍感觉有些意外。
“正是！”
高毂怒极，喝道：“老夫乃当朝阁臣，国之栋梁，你有什么权力搜老夫的宅子？”
高毂的脸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绿，过了许久，这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白莲教造反，他们到底造了什么反？”
高毂看完供词，不由得心头火起，说道：“既然白莲教图谋不轨，他们的一面之词，自是不可轻信！”
高毂又问道：“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来信说，他和贝琳起了些冲突，老夫久居京师，对这个侄儿疏于管教，想来……定是他不守规矩，冲撞了贝大人。老夫这次路过淮安，正是要好生管教一番，同时，也要当面给贝大人道声歉。”
“我劝了啊，皇上不听啊！”
高毂微阖双眼，问道：“这就到淮安了？”
“你……你……”
“因为淮安知府……实不相瞒，也被下官抓起来了。”
高毂思来想去，又问道：“就算高旭与贼人有些往来，案子也应有当地知府审理，贝大人是来治河的，此举是不是越俎代庖了？”
眼见两人说的没头没脑，高毂忍不住问道：“不是治河吗，查的什么案子？”
高毂忍不住问道：“王永和王侍郎呢？”
一艘漕船沿着大运河，自北向南缓缓驶来。
于谦也真是个实在人，直接将人带到工地上，让大厨炒了几个菜，就算是接风了。
高毂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于大人何出此言？”
他有两个儿子，都住在京师，因此，淮安府的家业便交到了高旭手中。
金牌正面刻着代表皇权的龙纹，背面则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
两人正谈话间，门帘一撩，一个人走了进来。
于谦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高大人，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启禀老爷，岸边有人相迎。”
高毂面若寒霜，冷冷道：“你敢搜查老夫的宅子？”
贝琳却没打算就此罢休，而且继续说道：“我说你说错了吗？你自己管教无方，还要怨别人？我今天还就告诉你，白莲教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所有相干人等，断不会轻判，这些年来，白莲教给你那侄子送了多少银子，给你又送了多少银子？”
如高旭这样的人，就是他们的重点目标。
高毂反驳道：“白莲教成员众多，难保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你又如何证明在这里抓的人就是当初刺杀皇上的人？”
高毂不解道：“什么叫……知府管不了？”
“你说什么？”
“就算你没收过，你老宅这八十多万两银子是哪来的？”
“高大人，您来啦！”
“小的估计，应该是当地知府从表少爷口中得知老爷的行程，特来迎接。”
难道是忘了？
贝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实在抱歉，已经搜完了。”
高毂点点头，说道：“定是旭儿，老夫多年没有回乡了，今日就回家里住一晚吧，明日再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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