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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去，压了压嗓子，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皮子啊？”
袁彬也不再隐瞒，将锦衣卫得到的情报细细说来。
“……总之，不能打草惊蛇，找到背后之人，将其彻底剿灭，方能一劳永逸！”
这些年来，脱脱不花销声匿迹，如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幸好现在治安好了许多，皇上又是临时决定出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他手下的商队一次一次往京城跑，到时间把货一甩就回来，就好像是专门为了卡时间，赔赚并不重要。
“有何不可？”
朱祁镇已经来到大街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有什么好担心的？”
袁彬想了想，说道：“理应是脱脱不花认为北山卫登岛，已经构成威胁，便想着先下手为强。”
“如果两者是敌对关系，那么，为何鞑靼部的左丞相会混在夜叉国的兵马当中，而且，夜叉国还会听其调遣？”
朱祁镇皱起眉头，盯着舆图看了许久，这才说道：“北山卫的战斗力在勘察加半岛足以横扫一切，为何脱脱不花会撺掇夜叉国南下袭扰？”
怀恩又问道：“听说你们那边打猎的很多，为何才这么点皮子？”
朱祁镇面色凝重，缓缓摇头，道：“抓个奸细倒不是什么难事，朕就是担心惊了背后的大鱼，钓鱼不能心急……”
朱祁镇一甩手，朝着街上走去。
一件上好的狼裘大衣，至少需要十张狼皮，二十几张，只能做两件，最多三件。
“皇上，臣猜测……会不会是夜叉国和鞑靼部发生了冲突，脱脱不花这招是借刀杀人？”
两人穿着便装，外人看来，只以为是主仆二人，并没有在意。
“算了，看你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是！”
袁彬抱拳行礼，似乎又想到什么，问道：“皇上，您觉得这件事和栖栖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怀恩额头上满是汗渍，他虽然掌管东厂，可是不会武功啊，真的出了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
只不过，哈丹巴特尔的背后主使是谁，锦衣卫还没查到。
“啊……”
袁彬顿时陷入沉思，不错，脱脱不花不是傻子，为何要平白消耗夜叉国的实力？
朱祁镇思索片刻，然后说道：“她的身份特殊，漠北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任凭谁都会在第一时间怀疑到她的身上，退一步说，就算她什么都不做，也是重点防范对象，怎么可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搞事情？”
伙计赶忙去准备，不多时，将二十多张狼皮打成捆，拿到前面来。
怀恩很纠结，心中暗道，我也不经常出宫啊，我哪知道什么热闹地方？
“哦，对，对……”
那名伙计脸色有些迟疑，说道：“我们蒙古人不太会做生意，反正就是价格合适就能卖，多了少了也无所谓！”
怀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按照你们这样做生意，岂不是要赔个底掉？”
而哈丹巴特尔本身就是瓦剌贵族，这些年来，他的贵族特权早已不复存在，对朝廷心怀不满也就说得通了。
怀恩满脸堆笑，道：“皇上说的是，奴婢下来便去寻找画师。”
简直是开玩笑，锦衣卫还需要这玩意？
“都快打光了，哪里还有野狼？”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譬如哈丹巴特尔，自新政以来，便不断扩大自己的牧场。
做生意嘛，自然是有赔有赚，可是，如袁彬所言，半年来只赔不赚，商行的老板图什么？
“皇上，不如奴婢通知袁指挥使，派些暗哨来……”
“奴婢在！”
“舆图！”
这时候，那名伙计端着茶碗过来，道：“客官，您喝茶！”
图上用红色的朱砂笔圈出来很多地点，特别是大漠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圈，最醒目的就是郭勒穆特。
“这……奴婢惶恐……”
至于办案的流程，手续……
“对，画师！”
怀恩心中暗道，毁灭吧，累了！
“可是……”
纵观整个大漠，有胆子搞事情，并且付出行动的，恐怕也只有远遁北方的脱脱不花了。
“不必！”
怀恩看向朱祁镇，然后皱起眉，道：“我家老爷还站着呢，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商队的掌柜，伙计，马夫十几人，人吃马嚼，可是不小的消耗。
“你知不知道有名的画师。”
袁彬皱了皱眉，问道：“莫非皇上发现了新的线索？”
“客官，看皮子吗？”
袁彬听完，点头道：“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她定十分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监视之下，如果这件事与她无关，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鞑靼部！”
朱祁镇却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可是，这样做的话，又会惊动脱脱不花，这孙子跑起来跟疯狗一样，骑马都撵不上，如果不将计就计，把人钓出来，恐怕以后很难再露面了。
朝廷开启新政之后，大漠上也变得焕然一新。
朱祁镇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北山卫发现鞑靼部的踪迹，不会也是阴谋吧？
怀恩定睛一瞧，前方不远处，有一间商铺，门口挂着郭勒穆特皮货几个大字。
现如今鞑靼部在极北苦寒之地，能笼络到的人马很有限，好不容易将夜叉国拉到水，理应一起积攒实力，图谋大事，为何要他们去送死？
袁彬问道：“皇上说的古怪是何意？”
这间商行背后的老板，叫做哈丹巴特尔，此人原本是瓦剌贵族，年轻时曾跟随也先南征北战，后来负了伤，便离开军营，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在明军横扫漠北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
怀恩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满头大汗。
伙计笑了笑，说道：“现如今都是到处都是人，早就没有狼了。”
朱祁镇摆了摆手，道：“朕心中烦闷，带朕去个热闹地方，散散心。”
离开北镇府司，朱祁镇四下看了看，问道：“怀恩，最近京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既然是密探，定要秘密行事，你见过哪个密探动不动就亮刀子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