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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玉衡和白发道人一阵无语。
他发现自己多年的养性功夫，被秦文远一招就给破了。
秦文远倒也不气馁。
新玉衡：“……”
他说道：“说正事吧，你对你爹的事，还想知道些什么？”
“而后，他就直接一人杀了出去，而因为他穿着那件黄马褂，那些发疯的千牛卫，便也都跟着追杀了出去，所以李二安全了。”
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眸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他说道：“十三年前的一个秋天夜里，长安城内，发生了一件事。”
秦文远：“……”
聪明人，总是可以做到万无一失的。
他曾经假死过，也曾成功骗过北斗会的那些人，所以秦文远很清楚，当一具尸首毁容后，是真的无法辨认身份的。
新玉衡：“……”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白发道人。
而唯一能和他成为对手的北辰，也是经常隔空相对，很难如现在这样面对面出招拆招。
他说道：“插诨打科，有用吗？”
新玉衡忽然目光幽幽的看着秦文远：“所以，你也喜欢多些老婆？几个算多些？七个八个？还是几十个？”
“不过那时，你爹已经快要被那些发疯的千牛卫砍成肉泥了，容貌尽毁，若不是他身上那黄马褂，也许都无法认出它的身份来。”
那么……自己老爹，他，到底死没死？
秦文远安静的听着白发道人的话。
毕竟这件事，他回到长安后，询问李二，就能得知真相。
秦文远没有什么偶像包袱，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李二心怀感激，所以对自己格外照顾。
秦文远叹了口气，说道：“都过去十几年了，就算是当时没死，人生有这么多意外，现在也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路上遇到的任何人，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戮，哪怕那些人，曾经还是他们的兄弟，可他们，却也没有一点的迟疑，就仿佛是没有人性和记忆的野兽一般，只有杀戮的欲望。”
而白发道人，也没有打扰秦文远，他只是端起茶杯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或者，也许是当时自己老爹和李二互换身份时，让李二代为照顾自己，李二履行约定，才对自己这样照顾。
这种为李二而死，和其他人为李二而死是不同的。
白发道人也感慨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真是聪明，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而你爹，和你一样很聪明，所以他在专门试探了几下后，就得出了结论。”
他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道：“我和我老爹不同，他渣，我不渣。”
白发道人笑了笑，道：“身材，身上的伤口等，也都可以作为佐证。”
“这……就是你爹为李二而死的整个过程。”
“怎么保护的？为何别人没死，就他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以前能成为对手的天玑，最近被他收拾的服帖的，也没挑战了。
连和他老爹共事过的巳蛇也这样说。
而且，就算真的是他爹的尸首又如何？
这次轮到白发道人忍不住了：“你说你爹，你就不怕你爹揍你？”
秦文远听完了白发道人的话，陷入了沉思。
若是活着，那去哪了？
新玉衡有一种独特的能力，他总是可以很正经的，将一段话题给聊死。
“所以为了保护李二，他便直接找到李二，说明了此事，并且和李二换了衣服。”
都有可能。
“并且在晚上，金黄的衣服，要比影卫的暗色衣服更加明显，就仿佛是一个移动的灯塔一样。”
而李二也是对自己真的很照顾，照顾得女儿都给自己了，所以这件事已成事实，原因的话，其实也不重要了。
秦文远手指摩挲着棋子，大脑疯狂运转着。
此刻的新玉衡和白发道人，面对秦文远的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看向白发道人，说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秦文远道：“保护陛下而死。”
秦文远自然会对这件已经根植脑子里的过去的事情，毫无一点怀疑。
白发道人看向秦文远，道：“站了出来。”
他落下了一枚黑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说说吧。”
“而就在那个危急的关头，你的父亲……”
“当时李二就穿着一件黄马褂，而你爹，和你一样，迅速察觉到了那些发疯的千牛卫的目标是什么。”
自己这么大一个儿子，就扔下不管了？
秦文远根本就不信什么佐证。
秦文远眸光忽然一闪。
白发道人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而那时，发疯的千牛卫数量众多，是影卫的几十倍，而李二他们，又被困在了寝宫内，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机会，能够杀出去！”
“刚刚我也说了，那个时候，又是深夜，又是在皇宫内部发生的乱子，外面的侍卫甚至都不知道，也无法迅速到来，可以说……那时，我想，应该是李二最绝望的时候！”
对方明知道他是无法回答的。
……
……
他不会全信这人的话，但也会认真的听着，同时脑海里模拟出当时的情景，依靠逻辑关系，去捋顺此事，来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秦文远又岂能让他如意？
秦文远沉吟片刻，旋即说道：“衣服吧。”
所以……李二才会这般特殊对待自己。
秦文远闻言，眸光也闪烁了一下。
白发道人平静道：“后来，被人在御花园的水池里发现了尸首。”
因为，他老爹，是在李二最绝望的时候，用命替李二引走了那些千牛卫。
人家都说你无论猜对还是猜错都不回答，怎么就成默认了？
他又问道。
白发道人看了秦文远一眼，一边落子，一边说道：“你爹在李二最绝望的时候，站了出来。”
“可以说，那些影卫，就是李二最后唯一的期望，一旦那些影卫也完了，李二也会玩完。”
所以秦文远，此刻不觉得被打击，反而还充满了昂扬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