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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的脸刷地就红了，拿起笔，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我们先从受力分析图开始做起……”
她转过身，微微仰着脸，睁大了那双漂亮如新月的眼睛，望着他。
哦，也不完全对，她也有转头和朱舒说过两句话，但都是从和陈嘉鱼相反的方向，只彻底的留给陈嘉鱼一个后脑勺。
陈嘉鱼：“……你们没事换什么座位？不怕老方说吗？”
但比起那种泪流满面痛苦欲绝来，越是这样的她，反而显得越真实。
“是啊……”蔡佳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疏淡地说，“我说过，我一向是不喜欢勉强别人的。既然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没必要坚持下去了，否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的手在耳边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笑着开口道，“不会哦，这次的内容……不太一样。”
“你别急啊，我只是想问你三个问题。”她淡笑着说，“这三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哦。”
“……”
朱舒把手里正在整理的试卷和书册放下，抬头看着他说：“蔡佳怡要和我换座位，我就和她换了啊。”
蔡佳怡又对田恬说：“我刚才听夏宇讲的听懂了，也给你讲讲吧？”
“好了，你说吧。”和她一起走出了篮球场的范围，站在了操场的跑道边缘，陈嘉鱼看着她，“你又有什么新花样。”
“嗯。”蔡佳怡点点头，再次看着他，认真地说，“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蔡佳怡说完，平静地转过了身，快步走远。
呵呵。
下午的第一堂课是物理，讲的是昨天的一份试卷。
陈嘉鱼皱起眉，“你这是什么无聊的问题。”
“陈嘉鱼，我喜欢过你，真心的。”
“那我不打扰了。”
朱舒：“好。”
他本来就没打算和沈念初在一起，即便不考虑喜欢或不喜欢这个条件，也完全不可能。
因为，这才是她最可能会做出的事。
“而且，我也是人，也是会累的啊……既然永远都得不到，那就没必要坚持了吧。”
一旦循环结束就要全部重置，有什么必要？
下课铃响了后，物理老师走了。
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嘉鱼也跟着停下了。
陈嘉鱼沉默了会儿，问：“什么要求？”
陈嘉鱼说：“问完了吗？”
进去坐好后，随手抽出一本资料，胡乱的翻开了一页，摆在面前，又从笔袋里抽出了一支笔，握在手里，做出一副正在刷题的模样，目光却是盯着斜前方的蔡佳怡的背影。
蔡佳怡用手里的笔头捅了捅旁边的田恬的手臂，软软地问，“田恬，多选题的最后一道，为什么选ACD啊，刚才老师讲得太快了，我没听太懂，你知道吗？”
“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蔡佳怡浅浅地笑了一下，“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也许激起了我的胜负心，我就不想放弃了哦。”
这个小绿茶，也做得太绝了……
他之前再怎么冷脸对她的时候，也好歹没去要求换座位吧。
“为什么？”
“不愧是年级第一名，条理分明啊。”
“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
她放弃了，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件好事。
在陈嘉鱼的眼里看来，蔡佳怡在说话时的神情有点平静得过了分。
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轻轻的问，“哪怕……只有一瞬间。”
“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喜欢，用尽我的一切热情的那种。”
甚至于，他连这个念头都没起过。
然后，陈嘉鱼就看到，两个女孩一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夏宇的座位边。
几分钟后，两个女生一起回来了，坐下后，还异口同声的对夏宇的讲解大肆赞扬。
“我也不是很懂。”田恬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物理是几门里最差的，这几次考试还没你考得好呢。”
陈嘉鱼的胸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了起来，闷闷的，沉沉的，最终，他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说：“要。”
“可是，无论我如何努力，你却连回头不屑一顾，甚至，连一瞬间都没有喜欢过我。”她的唇间溢出了一丝自嘲的轻嗤，“无论在旁人的眼里，或者是在我自己的眼里，这样的我，应该就像个傻瓜一样，很可笑吧。”
进到教室时，陈嘉鱼却意外的发现，他旁边的座位竟然换了人，变成了朱舒。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她淡淡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意兴阑珊，“那么，我就彻底的放弃了。”
“什么事？”
陈嘉鱼这才走了过去，淡淡地说：“如果你要说的内容，还是和之前一样，换汤不换药的话，我连几分钟都不想浪费。”
这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听着她们对话的陈嘉鱼，抬起了眸，望向窗外，若无其事地轻咳了一声。
在吹来的风中，她轻轻的开了口。
陈嘉鱼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吧。”蔡佳怡沿着操场的跑道，朝前走了几步，陈嘉鱼也自然而然地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