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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胸中凝聚出郁气，当即故作轻松的说了起来。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有再说出任何打趣的话，只是尴尬的笑着让人将他抬上了滑竿，晃晃悠悠的出了窑洞。
尉迟恭彻底躺不住了，急声道：“不是这样的，是齐王非要殿下付出代价，才肯救你我……”
尉迟恭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号的伤员，不好欺负的太过了。
说着，程咬金仰起头，一脸认真的道：“这件事臣答应了，不过现在臣行动不便，需要殿下派几个人抬臣去长安城里走一遭。”
秦琼毫无疑问是不重要的那个，尉迟恭毫无疑问是重要的那个。
“呼吸……”
程咬金自认自己不是秦琼，体会不到秦琼所受的那些伤害，所以没资格去劝秦琼大度，更没资格去劝秦琼不要怨李世民。
尉迟恭黢黑的脸上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磕磕巴巴的道：“臣……臣嘴笨，干不了这种活儿，就不去了。”
程咬金正在跟尉迟恭讲述自己去张亮等人府上说项的过程，尉迟恭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程咬金说着，李元吉在这里陪了他们大半天。
在被抛弃的那一刻，被抛弃的人和被救的人，在做选择的人心里就已经分出了高低，分出了重要和不重要。
秦琼声音猛然之间拔高了好几度，再次追问。
程咬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秦琼的状态很不好，苏醒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是没了魂一样，失神的躺在炕上。
程咬金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臣知道里面的轻重……”
即便是药被喂到了嘴边，也只是下意识的吞咽，并没有其他反应。
秦琼双眼有些失神的盯着窑洞的洞顶，呢喃道：“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怨你呢？”
尉迟恭咬咬牙道：“这件事怪我，若不是我不争气，不是齐王一合之敌，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我往后会想办法赎罪的。”
一直到夜半的时候，程咬金回来了，尉迟恭跟程咬金聊上了，秦琼才猛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李元吉见此笑道：“你也想去？你要是想去的话，我也可以派人抬你一起去。”
“为什么？！”
尉迟恭一瞬间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别看他总是嘻嘻哈哈的，像是没心没肺一样，可实际上他的心思比谁都重，也比谁都敏感。
李元吉已经猜到了程咬金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被程咬金用这种话拿捏住，当即笑眯眯的道：“你也可以在此处多休息几日再去，我是不会介意的。”
尉迟恭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程咬金，在程咬金的背影消失在窑洞内以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了避开这种感觉，尉迟恭一点一点的挪了一下身子，面向了窑洞内部。
尉迟恭既然躲着他，那就说明尉迟恭不希望被他看穿，不希望在他眼前没有秘密。
“他是不是当时就看出我废了，以后没办法再上战场了，所以果断的舍弃了我这个废人，用来给敬德换取活命的机会？”
“是啊……”
李元吉见程咬金不搭话，继续漫无条理的道：“你也知道，我大唐内部现在并不安定，突厥人又随时会难下，所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别人勾心斗角。
秦琼微微侧头，虎目瞪的愣圆，眼眶红彤彤的道：“咬金，你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
说着，冲谢叔方招了招手，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当初背叛王世充，是因为王世充非明主，且没有容人之量，对他们这些瓦岗投过去的，看似很开明，实则能防就防，防不住了就想办法除掉。
程咬金长叹了一口气，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没说。
不然尉迟恭要是脾气上来了，非要撞柱而死，那也是个麻烦。
他们是真的将李世民当成了可以效忠一辈子的主公。
李元吉摇头一笑，没有再追着欺负人。
程咬金神情一肃，微微皱起了眉头。
秦琼是个重情义的人，李世民要他死，他眉头也不会眨一下，可李世民将他当成货物一样的交易出去，这还有什么情义可言。
程咬金听的心里格外难受。
“去问问军中的大夫，有没有给秦琼和尉迟恭开药，有的话就煎好备着，药材不够的话，只管派人到宫里找我，我会吩咐王妃备好所有的药材的。”
因为李世民确实做错了，伤了秦琼。
李元吉笑眯眯的盯着尉迟恭不说话。
说秦琼胸中有郁气，不利于修养，郁气吐出来了，反而会好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