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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品质是关键这句话是没错，但品质是用来维持长远利益的，茶叶这东西不像拼夕夕上的商品，只要价格够低，就能赢得销售者的青睐，对于空山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新产品，找对营销方向才是关键。”
顾佳的表情近乎石化。
林跃没有继续往下说。
顾佳很想说脏话，真的很想说脏话，可是作为文化人又不能说脏话，于是憋得很难受，脸有点红。
怎么回事？
林跃看着餐桌上釉质细腻的餐具，橙汤碰撞着杯壁的天青，再往前是琥珀色的花瓶小清新的花束。
……
果然，遇对了人，躺着都能挣钱。
顾佳摇摇头：“很好，今天早上就有茶商打电话过来咨询合作方面的事，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搞了个大新闻出来？”
林跃耸耸肩，没有说什么。钻空子这种事各行各业都存在，单就律师而言，抠字眼，利用法律灰色地带可是必备技能。
林跃说道：“不好吗？”
顾佳说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说服王一石这个求名多过求钱的人给空山茶代言的。”
“请王一石做广告花了不少钱吧。”顾佳说道：“以我现在的财务状况肯定还不了你，等茶厂赚了钱我再给你补上。”
给这个打电话，给那个打电话，东拼西凑总算是搞到三卡车的硬包装纸，解了燃眉之急。颜厂长高兴的不得了，完了两人见到了姗姗来迟的许幻山以及往日负责对接工作的秘书悠悠。
“喂，老徐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所以，想空山茶有市场，最优先事项就是让目标群体记住它，那么找名人代言是一个见效最快的法子。那么找谁好呢？”
“没什么意思，就是吧……我觉得你们俩应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然后在不同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别撒谎，撒谎就变得猥琐了。”
“那是谁？”
“……”
“唔，真不错，深得江浙菜的精髓。”
“……”
吊篮里的绿叶，北墙的上河图，木架上酒坛瓦罐，还有穿梭其间身着汉服的服务员，这家店的装潢给人一种梦回赵宋的意境。
“没有啊，上回投了二三十万在微博搞营销，但是效果很差，从那以后就没再搞了。”
“还是帮他往外面转移资产？”
“那……”
“看什么？”
“那你今天上没上网？”
“老徐，我今天已经很累了，真的没有时间和精力……”
要知道她哪里有钱在视频门户网站投放广告啊，而且代言广告的人……地产大亨是谁都请得起的吗？这种人可不是明星演员，有钱也很难请到的。
第二天下午。
顾佳没有想到整件事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林跃没有瞒她：“交易佣金加做二道贩子的利润，大约一亿两千万吧，哦，陆金伟还答应事后给我半导体公司10％的股权。”
答案顾佳已经知道了。地产大亨王一石——成功企业家，高端人士，商界代表，求名不求财……他的身上贴着诸如此类标签。
“你还是上网看下吧。”
看到顾佳坐下，服务员走过来问喝点什么。
要知道暴发户和底蕴世家可是有明显区别的，眼睛毒的人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虽然她不是上面说的那种人，但基本的识人之能还是有的，现在陈旭坐在半岛酒店的餐厅喝下午茶……这一幕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契合”，仿佛他本就属于这里。
“那你这样搞，最多转移出去总金额的一半呀，荷兰人又不是傻瓜，肯定不会低价出售光刻机的，50％的资产转移率是不是低了点？瞧你的意思，那个人不仅没有犹豫，还非常乐意接受让王一石帮忙做广告的条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看视频网站的节目，爱奇艺、腾讯视频、优酷、哔哩哔哩什么的，都可以。”
顾佳瞪直了眼睛：“通过输掉跨国官司转移资产？你们可……真能钻法规的空子。”
“前几天我跟华远集团的二股东谈了一笔生意。”
作为茶厂的财务主管，这么晚打电话来肯定有急事，而且大概率与茶厂的经营有关。
徐胜说她看了后一定睡得很香，然而事实是看了后更睡不着了。
……
“八个亿。”
“陈旭，你现在可真是长能耐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过来找你。”许幻山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唯独蓝色烟花这件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友情客串？”
青翠盈眼，酒香徐来。
林跃说道：“因为这里的商品是两台1980DI光刻机。”
徐家汇，“枚青”临安酒肆。
一杯伯爵茶，几块英式松饼。
林跃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呀，开窍了。”
半岛酒店。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陆金伟的公司从荷兰搞来两台1980DI光刻机，就算不是最新最先进的，对于国内半导体产业，那也是一场甘霖呀。
不就是多付点外汇吗？允了。
“首先，你搞错了商品的受众，现在饮品市场百花齐放，放在前些年，可乐、橙汁、酸奶等瓶装饮料深得年轻人的喜好，近几年来阿水大杯茶、蜜雪冰城、COCO奶茶等饮品店席卷全国，挤压了瓶装饮料的市场，这些东西简单易得，又能满足年轻人的口味需求，你要想在这个盘子里分一块蛋糕，那真是太难了。”
“网上的广告是怎么回事？”
很明显，这里的疑问是针对林跃说的第三点，为什么主管领导明知道有猫腻还要尽量促成交易。
“……”林跃见她态度坚决，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做广告是我给王一石那位朋友开出的入股条件。”
林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雨过天晴云破处，这汝窑成名的天青釉，果然是百看不厌。”
虽然满目的幽雅和精致有些用力过猛的感觉，但是看得出来，老板很用心地在经营这家店。
“……”
翌日傍晚。
“为什么？”
“也是，运回国内可以加价出售。”
挂断徐胜的电话后，顾佳在阳台的沙发坐下来，打开爱奇艺APP，随便点了个稍微感兴趣的节目。
回到家洗完澡，她刚要上床睡觉，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想想自己和他。
许幻山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幻山被这句话闷住了。
“不是吧……”
“这……”
全国有名的地产大亨王一石坐在开门远山，入眼竹瘦的小楼里，这时镜头拉近，他端起木案上壶嘴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紫砂壶往旁边的白釉杯里倒了一杯茶，完事放在嘴边闭着眼睛嗅了嗅，很自然地喝了一小口。
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是空山茶的广告。
“这次更为复杂一些。”林跃见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详细解释道：“我在国外注册了一家皮包公司，要跟陆金伟控制的国内公司做一笔买卖，协议规定如果这边到期不能足额支付钱款，交易作废，并将收取60％的违约金。东西从海外运到国内后，陆金伟的公司会出状况，无法准时足额支付这笔款项，这时我的公司会对陆金伟的公司发起诉讼，要求返还商品并支付违约金，又或者在法院调解时给出款项可以延期一段时间支付，但是违约金必须给的选项，也就相当于陆金伟的公司需要以原价160％的价格购买商品。”
她认为他能跟豪华酒店完美“契合”是因为气质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很虚的东西，实际不是，他能跟豪华酒店完美“契合”是因为实力。
许幻山这段时间被林有有搞得焦头烂额。
林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林跃说道：“刚才在楼上跟人谈生意，听说这里的下午茶比较有名，做甜品的厨师来自英国，味道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