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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没有？”
“你回来了。”
想来刚才沈炼听到那句“不是绣春刀吧”，心里肯定不会平静。
周妙彤起身把桌子上的菜端下去，又泡了一壶茶端上桌。
南城白纸坊。
“好。”
“听说你有要事禀告？”
说完这句话走到手握案卷的缇骑前面，要过案卷看了两眼，微微皱眉。
“哦？”
林跃点点头，走过去坐下，把油纸里的牛肉、花生米和酒壶放到桌上，端起碗来扒了两碗米饭。
“有这等事？”
说完这句话，沉吟片刻又道：“调他来东厂，给个掌班的位子。”
林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喊声“驾”，那马突然加速，嘎达嘎达朝前跑去。
“属下昨天在街市上碰见一位七旬老翁，他手上有一只绿毛鹦鹉很是聪慧，大凡路人说话，老翁重复三五遍便可学会。”
大约一刻钟后，缇骑返回，走到裴纶身前附耳低语。
出了衙门，他装模做样到城南逛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大反派放出来，叮嘱一番后返回东厂，寻库吏支取了一千两银子。
林跃说道：“有方向吗？”
他把她接回来已经两天了，却并没有做出传言中太监可能会做的变态行为，要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放在另一个时间段另一种场合，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宦官。
林跃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愧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说话确实比一般人有见地。
林跃暗暗点头，这个裴纶确实聪明，观察力也很强。
“怎么讲？”
“你跟殷澄喝酒？”
林跃也觉得挺值的，拿了银子又往魏忠贤身边插了只眼，多好啊。
林跃点点头，装模作样扫过庭院：“听说这座院子与郭真公公有关？”
“你应该知道我来东厂前是在内官监当差吧，有一次打扫郭公公的书房时发现他的书桌上有北斋先生的画。”
“有什么不妥吗？”魏忠贤头也不回地问。
“那么喜欢查案呀？看来我调你来东厂做对了。”魏忠贤又转过身去，拿着根柳条轻轻地戳点笼子里的鹦鹉，只可惜小东西嘴巴很严，就不张嘴说话。
“那人为什么要对凌总旗下手？”
“你比我想的要诚实。”
林跃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带着两名番役跟在裴纶身后出了院子。
“你好像并不恨我？”
“我想是替殷澄报仇顺便创造出城机会吧。”
“北斋嘛……”裴纶面露思索：“你怀疑郭公公与东林党有牵扯？”
凌云凯觉得这么漂亮一个女人一刀砍了太可惜，想在下手前乐呵乐呵，沈炼于心不忍，要他适可而止，结果凌云凯在无常簿上写下“沈炼暗通逆党”的内容，彻底激怒了沈百户，俩人一番搏杀，以凌云凯的死亡告终，北斋则趁乱逃出民居。
“问问而已，别生气嘛。”裴纶笑笑，回头瞄了林跃一眼。
“你早点睡吧，我一会儿还得出去趟。”林跃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下午时分，林跃收到了来自司礼监的文书，着他前往东厂听差。
这里沈炼一个人过来执行任务，那操作空间就大了，对北斋是杀是放全在他一念之间，既然电影里他那么在意北斋的字画，这里刀下留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到达目的地后领了掌班腰牌，正在熟悉工作环境，就听见外面有人议论，说南镇抚司衙门的人正在对凌总旗被阉，五名缇骑遇害一事展开调查，似乎出事的院子与内官监一位公公有些牵扯。
周妙彤放下拿来挑灯的铜针，望着他的脸说道：“这么晚了还有案子要办？”
“得月楼的牛肉腌的不错，比城南鸿运楼强多了，尝尝吧。”
沈炼摇了摇头。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地上是一块一块的黑色血斑。
林跃稍作思忖，找到当值太监，告诉对方自己有要事求见厂公。
“据之前的户主交代，院子卖给了城南开绸缎铺的刘坤，后来我派人去问，刘坤说是郭公公让他代持的，我想不通的是，凶手是误打误撞选了这座庭院给凌总旗设局，还是他就是郭公公认识的人，如果是后者，郭公公为什么要庇护殷澄，动机在哪里？”
“不用。”林跃制止她，顺手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呲的一声仰头喝下，完事夹了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锦衣卫百户沈炼身穿黑色甲衣，左肩包着厚厚的白布，有肉眼可辨的血迹在上面。
仔细思考一下，电影里有凌云凯在旁，沈炼就算有心放过北斋也不敢付诸行动，直至咄咄逼人的凌总旗把他赶上绝路才暴起杀人，后面冒雨追逐北斋也是怕她把凌云凯的死因传出去。
“荣月斋的点心，来这里的时候买的，要不要来一块？”
正对大门的地方置一张木案，左手边是书架，字画书籍和文房摆件掉了一地，砚台里的墨汁也洒了，地上还有被刀削成两截的毛笔，而靠近水缸的地方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周妙彤没有动，只是定定看着他。
“林掌班，走吧，去里面看看？”裴纶招呼林跃一声，迈步走入房舍。
见她不吃，林跃也不强求，一块牛肉，一筷子炒蛋，一片黄瓜，间或喝一口酒，也不嫌凉，很快便把桌上的菜吃掉大半。
林跃告退，走出东厂衙门。
魏忠贤见大反派果然如他所说，一教就会，一学就灵，连说这买卖做得值，太值了。
“怎么了？”
“别误会。”裴纶说道：“我听说金陵楼发生命案当晚，你跟手下小旗官殷澄闹得很不愉快，昨晚袭击你的人该不会是他吧。”
“这么说来，我现在成名人了？”
裴纶没有着急回话，从椅子上起来，告诉随行小旗抽调人手跟他走。
“根据凌总旗的说法，凶手左脸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胎记，身手了得，虽然有偷袭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一个照面就把三名缇骑杀掉，把他制服，放到锦衣卫里也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俩人在夜色掩护下进入北斋的居室，一番寻找后才发现敢于讽刺魏忠贤的画师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漂亮女人，更有意思的是，之前沈炼从永安寺回来的时候遇雨，这个女人给他撑过伞。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张信纸轻轻展开，推到裴纶面前。
沈炼摇摇头。
“因为属下十分在意郭真公公的去向，所以想的多了点。”
这也是为什么电影里裴纶自嘲曾是沈炼同僚，因为翘辫子被人拿住把柄，贬去南镇抚司当值，虽然百户的品级没变，但是实际权力降了。
他召过旁边候命缇骑，小声吩咐几句，缇骑转身走了。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忽然觉得你跟那些给魏忠贤立生祠的人一样，只是想把日子过得舒服一点。小时候爹爹说过，好的环境可以把人变成贤能，坏的环境可以把人变成鬼魅。”
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陈设，客厅北墙有一幅字，上书“宁静致远”四字，卧室东墙也有一幅字，写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义父？”赵靖忠面露不解，一个才入宫没多久的家伙，就这么赏了个掌班的差事，在他看来给的太高了。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得罪魏公公，丢了饭碗事小，万一脑袋搬家，那就不好喽。”
“要什么？”魏忠贤睨了他一眼：“我觉得这样挺好，是个材料，可以用。”
“我得查查他。”
周妙彤端起茶壶给他倒满杯：“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但不知道该不该讲。”
裴纶有看向林跃：“林掌班呢？”
上书“酉时，明时坊，金陵楼，专侯公公。”
“这样吧，你带两个人跟着裴纶，看他在查案过程中有没可疑的地方，如果有重要发现，立刻回来禀报。”
“我家隔壁就是屠户，打小见多了，也就不怕了。”
裴纶回头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说道：“林掌班别开玩笑了，东厂派人过来跟案，不就是因为这点儿事吗？”
裴纶捡起地上的印章看了看，递给林跃检视，又走到里屋转了一圈，在靠近窗边的地方嗅了嗅：“脂粉味？”
林跃望她说道：“什么问题？你说。”
“昨晚寅时前城里一直在下雨对吧。”
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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