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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林跃说道：“裴百户的消息很灵通啊。”
所以今天裴纶为了挖苦沈炼险些逼死部下，问他肩膀上的伤是不是绣春刀造成的，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别人或许不清楚，林跃可是心知肚明，沈炼肩膀上的伤就是绣春刀伤，还是他自己割的。
……
林跃看他表情微变，一脸好奇地问。
半柱香后，林跃见到了站在房檐下逗鸟的魏忠贤。
听到这里，魏忠贤来了兴致，转身望他说道：“你的脑筋转的挺快呀。”
二人来到院外，干事搬来两张椅子过来，林跃转移话题到凌云凯遇袭的案件上。
裴纶笑笑，没有说什么，打量一眼沈炼肩膀的伤口：“刀伤呀？不是绣春刀吧？”
……
“哦，是这样的。镇抚使大人交代我调查凌总旗被殷澄伙同贼人加害一事，调查过程中发现可能与北斋先生有关，于是叫人去查画师下落，得知沈兄在缉拿北斋先生的时候遭了埋伏，裴某便想来这里看看有无可用线索。”
“走了，林掌班。”
沈炼确实用心了，任谁看到这一幕也会得出此地发生过打斗的结论。
魏忠贤一听这话，似乎比听到裴纶和殷澄的关系还要感兴趣：“快去，快去，务必要把鹦鹉买来，需要多少银子你只管说，我让库吏帮你支取。”
裴纶说道：“以前跟殷澄喝酒的时候听他提过一嘴，说沈百户跟静海法师是好朋友。这里……离永安寺不远。”
下面盖着一个印章，刻字为北斋先生。
他转身离开房间，微笑着同沈炼告辞，翻身上马往城里行进。
……
“你想说什么？”
林跃心说要放在现代社会，抛开身世不提，谁要娶到这种媳妇儿，那可真是祖上有德，荫蔽后世子孙。
“你比我想的还要知书达理。”
“饭菜凉了，我去给你热热吧。”
“沈兄，你昨晚来时可曾看到屋里有女人留宿？”
绿毛鹦鹉聪慧非凡不假，但哪有什么老翁，他是看到魏忠贤逗弄鹦鹉未果，忽然想到随身空间里还装了一只爱秀存在感的绿毛鹦鹉，之前带它过来就是为了别出现上次回归发生的事，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用场。
林跃从马上下来，真想对前方石凳上坐着的人道一句“戏演得不错呀。”
沈炼脸色稍霁：“那人不是殷澄。”
“孩儿不敢。”
“这么肯定？”
“裴大人什么意思？”
嚯，这家伙可以的，一见面就试探他。
许是从同僚那里听说了他的事迹，当值太监不敢怠慢，赶紧到里面汇报。
一刻钟后，酒足饭饱。
“属下这就去办。”
他进入《绣春刀》的世界后，改变了殷澄的命运，自然没了沈炼去永安寺找静海法师为殷澄超度的事情，也就少了跟北斋偶遇的一幕。
周妙彤说道：“杀我爹的人不是你，抄我家的人也不是你。”
“厂公。”
“我看厂公喜欢鹦鹉。”
林跃说道：“属下平日好酒，未入宫前时常流连酒肆，曾多次看到南镇抚司百户裴纶与北镇抚司的小旗官殷澄一同喝酒，既然伤害凌总旗的贼子同殷澄是一伙的，这件事交给裴百户调查会不会不太妥当？而且就在凌总旗遇害的前一夜，金陵楼发生命案，掌柜堂倌皆被杀死，而郭真公公也于那日失踪，事后属下问过驾车的仆役，被告知郭真公公于命案发生前进了金陵楼再没出来。”
裴纶带着两名手下走过去：“沈百户，在下南镇抚司裴纶，这位是东厂的林掌班。”
呵，裴纶可以的。
“这就怪了。”裴纶来回走了两步，好像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抬头盯着屋顶某块区域看了好一阵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裴纶在地上磕了磕铜烟斗里的灰含在嘴里：“金陵楼命案发生后，郭公公一直没露面，也不知道现在处境如何，是死是活，要搞清楚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和郭公公的下落，看来只能去寻这位北斋先生了。”
半个时辰后。
入夜时分，林跃在前街称了一斤牛肉，半包花生米，拎着二两酒回到家里。
他并不意外魏忠贤有这样的安排，因为上午大张旗鼓去迎亲是他故意为之。
“哦。”裴纶说道：“林掌班才入宫个把月就得魏公公赏识，调到东厂任职，假以时日必会飞黄腾达。”
“哪有，就是听下面的人说起坊司胡同最近发生的妙人妙事，于是多嘴问了两句。”
魏忠贤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看起来对那只嘴硬的鸟儿没有办法。
这么做传出去不好听，但是林跃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比起下半辈子的性福，名望、财富、地位、口碑什么的，全都是浮云，只要系统不逼着他对普通百姓痛下杀手，屠光朝堂上那些文臣武将外戚阉党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林跃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
不过林跃在北斋走后搞了个小动作，故意踩断了一片瓦，令沈百户警觉。
林跃没有跟他客气，自缇骑捧的托盘里捏起一块尝了尝：“有点儿腻。”
买米买面买肉，还就近雇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干些劈柴挑水的重活，林跃告诉周妙彤自己去做事了，离开家门往东厂衙门走去。
“那是当然。”
第二天，他带着两名干事来到凌云凯被割掉家伙事儿的院子里，见到了南镇抚司百户裴纶。
旁边随行缇骑点头称是。
在魏忠贤身边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揣摩不出主子的心意，话说到这份儿上，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裴纶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块糕饼放进嘴里。
电影里陆文昭干掉郭真后还想杀北斋灭口，吩咐凌云凯去办这件事，沈炼因为很喜欢北斋先生的画，好奇心驱使下自愿同往。
知道陆文昭派沈炼过来杀北斋，林跃昨晚藏身屋顶，准备在恰当时机出手援助，救她一命。谁知第一次见北斋的沈百户心软了，听完她的故事后直接把人送走，完事拿刀在自己肩膀割了一道，又伪造出与人搏斗的现场，以此来欺骗同僚，撇清自己的嫌疑。
当然有牵扯，因为那座小院就是郭真的产业之一，老话讲狡兔三窟，连皇帝都敢加害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
林跃点点头，喝了口茶水。
“看来沈百户隐瞒了一些事情呀。”
举个简单一点的例子吧，某位大导演跟经他之手捧红的明星闹掰，这时候一个演技颜值都在线的新人发声力挺，且不去管观众怎么议论这件事，起码大导演会很高兴，有合适的角色肯定会给个机会。
“你也说了，殷澄是我手下小旗官，难道裴大人比我还了解他？”
据史料记载，崇祯皇帝免了魏忠贤的官职后，这货还带着一群人张扬过市，给新皇上眼药，现如今熹宗落水，外面疯传皇上没几天活头了，很多人都在等魏忠贤倒台的那一天，这时候自己渲染出一副攀上厂公青云直上的样子，对魏忠贤是阿谀奉承，对外，那是给阉党打气。
沈炼看了二人一眼，面露不解：“这里的事应该不归南镇抚司管吧？”
林跃说道：“今天我去内官监问了问，送郭公公去金陵楼的内官说他是去赴某个人的约会。然后，我带人去他家里，找到了这张纸条。”
林跃点点头：“如果厂公喜欢，属下这就去找老翁求鸟儿。”
“是的，厂公。”林跃说道：“属下听说南镇抚司的人在查凌总旗遇害的事。”
“怎么还不走？”
锦衣卫系统有南北镇抚司两大机构，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务、军纪等事件，北镇抚司的职权就大了，上到调查各地藩王官员不轨，肃反肃贪，侦办皇帝特别交代的案件，下到监视民众，搜集情报，制造火器……机构下设诏狱，可不经刑部直接进行侦缉、审讯、判决与处置工作，故而民间畏惧北镇抚司多于南镇抚司，两者的地位也是一高一低。
“林掌班，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来这边，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如随我走一遭。”
能拿来取悦魏忠贤，还能起到监视效果，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这货会不会被拔毛剔骨炖成一锅汤……咦，为什么想到这里自己会兴奋？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推开房门一瞧，周妙彤跪坐在餐桌旁边的竹席上，前面掌着灯，旁边是两个素菜一盘炒蛋，还有两碗白米饭，不过已经凉了，看起来等了不少时间。
“林掌班，你的承受力很好啊。”裴纶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