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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走，她在画板报，何莎因为感冒被林跃劝回家休息了，林嘉茉跟43中的老同学有点事儿，乔燃要回家等妈妈的跨洋电话，也走了。
“我从乡下来，不像陈寻、乔燃这样的家庭，那些特别漂亮的帝都女孩儿肯定看不上我……”
林跃说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茴停下手边工作，扭头看向身后。
“不行，不行。”她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黑板上的行舟图说道：“你不觉得这种风格的画配行楷才会好看吗？”
“怎么就你自己了？他们呢？”
林跃说道：“我说让我放弃和陈寻的赌局不是不可以，前提条件是你要做我的女朋友。”
吴婷婷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说这样的大话。”
“我觉得你写的就挺好看，不如字也由你来写吧。”
“喜欢就是喜欢，婚姻不是交易！”
陈寻说道：“现在天都黑了，还不见他的影子，我们就在这儿干等啊？”
说完这句话，林跃推着他的破凤凰自行车走了。
林跃说道：“还行。”
“不信。”
“……”
要问他知不知道高一一班教室发生的事，当然知道。
“穷人家的孩子嘛。”林跃说道：“生活所迫。”
“……”
“怎么是你？”林跃也摆出一副特别惊讶的表情。
“不觉得。”陈寻说道：“我就觉得你的粉笔字才是最棒的。”
说完这句话他走出教室，大约五六分钟后去而复返，把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一盒磁带塞进用来听英语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林跃，林跃，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这个名字？”
“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陈寻打开了教室的灯。
林跃说道：“那是我没有卖力，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卖力，这些蔬菜分分钟卖出去。”
吴婷婷看着地摊上摆放得西红柿、茄子、黄瓜等蔬菜说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摆摊呀？”
空铃草怎么都没有想到林跃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功利心，高中还没毕业就在为以后的人生铺路了。
现实里，你跟一个漂亮女孩儿说喜欢她，会被认为理所当然。可要是跟个颜值一般的女孩儿说喜欢她，最有可能得到的回应是疑神疑鬼。
方茴笑笑，没有试着去说服陈寻，左右打量几眼，拉过一张椅子踩在脚下，对左上方远山的轮廓进行小小的修整。
“门当户对从来都是婚姻的主题。”林跃说道：“如果你不看重门第差异，我转学来实验中学那天，就不会被当成活在过去的人了。呵，在学习和生活中区分城里人和乡下人，到了恋爱和婚姻，就说有功利心的一方卑鄙，你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卑鄙吗？”
“不信呀？”
随着浓浓京味儿而来的是吴婷婷看起来特干净的脸。
值日生打扫完教室走了。
声音不对，不是林跃。
“等着啊。”
“你说什么？”空铃草以为自己听错了。
“瞧你这样子根本没卖多少吧。”吴婷婷不信，因为摊位上的蔬菜堆得满满的，都没怎么卖，一点不像生意兴隆的样子。
一段变音的前奏后，扬声器里传来周华健深情的嗓音。
“太阳下山前我把这些蔬菜卖出去，你请我吃好吃的，如果卖不出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方茴以为是林跃，没有回头。
周六下午。
“我没有呀。”方茴解释道：“说好的我画黑板画，他来写字。”
他走了，空铃草呆呆地站在原处，年小如她还理解不了林跃讲的那些话，但是听起来真得很有道理，社会资源就那么多，一方通过不公平的手段占多了，另一方必然就会少，少的一方想要抗争有错吗？
“今天学校不是放假嘛，我就想出来摆摆地摊儿，挣点生活费花。”1999年的帝都还不是对低端人口不友好的帝都，除非遇到重大节日，在一些充满市井气息的街道摆地摊城管是不会管的。
“那咱们就说定了，输的人不许哭鼻子。”
“赌什么？”
林跃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做我的女朋友！”
“哦，我去西边看一个人了，正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