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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normal，不正常的，normal，正常的，一般的。”
林跃说道：“何出此言？”
海国富看着这个为了少买练习本选择用铅笔和橡皮，而不是钢笔加墨水组合的土鳖，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算了。
“哎。”
LUCY注意到他喝威士忌的样子，脸上的惊讶更浓了，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个林同学来自乡下。
第二年春夏之交。
对面站得美国小姐愣住了，她来中国差不多有半年了，在本地同龄人里还没见过口语这么标准的人。
喝完一杯酒，林跃把只剩冰块的杯子放回吧台，伸出一只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珍妮小姐。”
1980年，像这种12寸的黑白电视机，买一台得好几百块钱，普通工人省吃俭用一年都不见得买得起，这家伙可好，直接搬宿舍里来了。
“当然，你们有美国梦，我们有中庸文化，我可以帮助你以更接近中国人思维方式的文字来剖析热点时事。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LUCY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看着走向洗手间的珍妮的背影说道：“是的。”
土鳖当然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他想不通的是林跃从哪儿搞到的。
很快地，LUCY的同事走过来背靠吧台眼望林跃：“你不请我喝一杯吗？”
“嗨～”她笑着挥挥手，转头望王阳说道：“你同学的发音可真标准，我很好奇他以前是不是在美国呆过。”
对面上铺看书看累了，坐起来抚摸海报上邓丽君脸颊的海国富给他搞得异常烦躁。
成冬青坐在靠窗的书桌前面，一边拿着铅笔在本子上抄写辞典里的单词，一边用他近乎折磨人的口音复读。
“你是在说我很会泡妞儿吗？”
珍妮举杯：“成交。”
成冬青侧身看着由打外面走进来的林跃，张开的嘴巴能塞进一枚鸭蛋。
“你能不能闭上嘴巴？”
林跃说道：“这就对了，既然你对美国人所有的接吻方式了如指掌，那我把西方人喝酒时的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这儿刚把塞到床底的鞋子勾出来，那边门开了，一股凉风注入宿舍，吹起吉日格勒弹落在床头的烟灰。
“就说你喝威士忌的样子。”王阳努力想要模仿他的举止，然而放在一个七分醉的人身上，怎么看怎么滑稽：“就这样，什么从来没有喝过洋酒，你骗鬼呢？”
林跃说道：“听说你看过一百部好莱坞电影，你对美国人所有的接吻方式都了如指掌？”
“我们县里的放映员的儿子跟我是同桌，所以我从来不缺电影看。”他眨了眨眼：“也包括那些只供内部参考用的。”
“这……哪里来的？”
“哦。”
海国富侧耳倾听，发现动静越来越近，赶紧提好裤子从床上下来。
“总之你给我闭嘴。”
王阳又一次被他的作为挑动神经的时候，林跃凑到那个叫珍妮的女记者跟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海国富恨不能抄起身后的麦麸枕头砸成冬青一个生活不能自理，就没见过像他这种土且憨的人。
“真的？”
成冬青摇摇头，嘿嘿笑道：“孟晓骏他们说我这叫日式发音。”
“为什么？”
王阳停住脚步，满脸困惑地看着他。
海国富也有点懵，不是因为林跃，是因为他怀里抱的电视机。
“LUCY？”
珍妮想了想说道：“没问题。”
“你推我干吗？”
LUCY低头盯着杯子里所余不多的一抹琥珀色，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LUCY说你是一个骗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海国富的目光没有被电视机吸引，这玩意儿家里也买了一台，他关注的是另一样东西。
“快来看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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