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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照在缭绕的烟雾上，映出一团团银色纹理，铺着红布的桌面放着香烟、火柴和牌九，不时噼里啪啦响几声，那是赌徒把手里的牌轻轻搓碰。
“然后呢？”
摄像机！
“电视台记者嘛，见多识广，有这样的门路很正常。”
这事儿房间里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腮帮子那儿还有一些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暴揍了，还没开始赌钱就有人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不好意思，就把前天去中山路小学找孩子跟乔家两兄弟打了一架的事讲述一遍，换来连声安慰。
其他几人听到这句话，也跟着看了那人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
几人一下子懵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有个家伙下意识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钱，被旁边走过来的民警抓住胳膊往后面一扭。
“快回家吧，再晚快赶不上饭菜了。”
“这么想我呀。”
“装，再给我装。”宋清远无语极了，傻子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乔一成，我发现谁惹到你，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哟，一成回来了。”她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说道：“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老偷我的鸡胗，还每次都在我出门的时候干。”
完事站起身来，回头冲领队摇摇头，又跟宋清远说声走吧，拿着采访设备离开了。
“肖显明，你最近够阔绰啊，听彪哥说，你借他的钱都还清了。那是你媳妇儿开豆腐店挣的钱？”
“吴姨，怎么了这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
肖显明倒是很懂事，一瞧事情不妙，赶紧举起双手，慢慢地放在脑后蹲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赌博嘛，又不是什么大罪过，罚俩钱儿关几天也就出去了，对你这种人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眼下不一样了，今晚赌博的新闻只要上了电视，司法部门不重判几个，怎么震慑那些破坏法制的宵小？”
“警察同志，谢谢啊，太谢谢你们了。”这时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他哪里知道，林跃在这件事上还真挺克制的，以他的本事，只给肖显明一个赌博的罪名，不是高抬贵手是什么？他真想把事情做绝，让丫蹲一辈子监狱都没问题。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找到佟彪，跟他说可以帮我还欠他的钱，不过作为交换，让我不要追究乔一成打掉我两颗牙的责任，我觉得这买卖能做，就答应了。”
这个乔四美，说起哄人，也是真会哄人，作起妖呢，也确实让人头疼。
就这样放过马素芹，他总觉得不爽。
“怎么是他？”
林跃心说会干这事儿的，乐意干这事儿的除了乔祖望还有别人吗。
眼见没人答话，那人似乎想要近距离商量一下，便走到肖显明身边小声说了两句。
“你……你阴我，你……你公报私仇。”
直到这时肖显明才搞清楚上面那句话的意思，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第二天夜里。
没人说话，都把头埋得很低，干了这么丢脸的事，谁愿意上电视呀。
“拿着吧，记得小时候你们几个可爱吃了，有一次是三丽过生日吧，你爸给的生活费花完了，二强就到我院儿里拿了一串鸡胗回家炒着吃了。”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时候……唉。”
吴姨又在摆弄晒在墙头的鸡胗干，从紧紧皱起的眉头来看，应该是发现数量不对。
镜头在桌面一扫，转移到蹲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上。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进去后有人会好好关照你的。”
“我前天不是被乔家老大打了吗？”说起这事儿，肖显明一脸不爽，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练的，看着瘦唧唧，跟竹竿儿似的，手劲儿居然那么大。”
乔四美点点头，拿着东西走了。
人呢，是不认识，不过他手里拿的东西，他们都知道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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