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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独角戏，林跃全都“看”在眼里，但是完全不放在心上，从楼里出来正好遇到肖国庆和孙赶超。
“谁走还不一定呢。”
俩人对望一眼，赶紧把自行车推进车棚，拿了披肩和手套往工地走去。
丢下这句话，他骑着自行车走了。
徐达左提着自己的包由办公楼里走出，一面哼着小曲，不紧不慢地往车棚走去。
“周秉昆，你想干什么，我看你是不想在木材厂干了！”
林跃把那张借条拍到自行车座上，指着第一行开头的文字说道：“今借到和今借是一个意思吗？这当厂长的就是不一样啊，文化水平确实高，咱这种普通工人还真是差得远呢。”
“别，别，秉昆，你别喊，不就是两张工业券嘛，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我给……我给……明天我就拿来行不行？”
一来形势比人强，二来自己被他拿捏的死死的，即便心里很憋屈，他也只能忍着压着，接过那支钢笔，给林跃打了一张借条。
“都……我……他都……”
“你是想说你饭盒里这一整条和老王饭盒里的半条都是剩菜吧？”林跃冷冷一笑：“咱们吉春市效益好，体量大的拖拉机厂宴请客人也没见一桌饭上两条鱼的，且不说超标不超标的问题，我现在把厂里还在加班的工友都叫来，让大家评评理怎么样。”
徐达左看看铝盒里的鱼，又看看没入黑夜的背影，扬起手来对准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
徐达左呢，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哦？剩菜？”林跃拿筷子拨了拨：“一口没吃的鱼是剩菜啊？”
孙赶超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因为周秉昆是个什么人，作为光字片儿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比谁都清楚。你说发小之间，他行为散漫，蛮横无礼能够理解，在面对领导的时候，一向……表现懦弱，今天倒好，不仅有胆子跑到厂长那里借工业券，还一副全然不怕得罪人的样子，他发生疯，想干什么啊？
“啊，是，是。”
就在徐达左愣神的当口，林跃眼疾手快，把他挂在右侧车把的手提包扯了下来，将拉链一拉，从里面拿出一个铝制饭盒。
“废什么话，赶紧写。”
“徐副厂长，好心劝你一句，以后别这么干了，为这点儿蝇头小利进去了不值当。”
肖国庆说道：“那他答应你没有？”
……
林跃摇摇头：“没有。”
“别说我逼人太甚，明天先拿两张，剩下的三个月内还清，如果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呵呵……”林跃冲他笑笑，没有把话说全，他也不用把话说全。
“嘿，瞧他那牛气冲天的样子，这小子找削呢。”肖国庆一脸不爽。
眼见徐副厂长认怂，林跃转过头去，望来人说道：“哦，我看错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狗，被我跟徐副厂长一吓唬，跑了，是不是徐副厂长？”
让他主动送出工业券？
“啥事啊？要找厂长。”孙赶超一脸好奇。
找到自己那辆永久牌自行车，把包往右车把一挂，正要把自行车推出来时，一只手抓住了后车架。
“徐达左，事到如今你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招？”
直到门卫小屋的门关上，林跃重新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俩人十分无语，一个普通工人，找班长借工业券没问题，找车间主任借也能说过去，这家伙一越三四级直接去找厂长，这家伙……给他能的哦。
林跃拿在手中看了两眼，连连冷笑。
“我找厂长有点儿事。”
“我这人做事一向先君子后小人，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次徐达左没敢耍花招，乖乖地把借条打好递过去，林跃确认没有问题后将借条收进兜里。
“写你前些日子从我这里借走两张工业券啊。”
林跃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普通工人老老实实上班，认认真真工作，厂长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给开了，但这不代表没事，不能开除，能给小鞋穿啊，比如派到外地去运木料，一个月在家待不了几天不说，工资也多不了几毛钱，而且这路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还得把帐算到跟车的人身上。
徐达左一脸不解：“写什么？”
“借工业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