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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左说道：“崴脚就请几天假在家里好好休息，还来上班干什么？这样做不是加重病情了吗？”
“……”
肖国庆说道：“躲，往哪儿躲？我昨天怎么说的来着，就徐达左那人，之前王同急着去医院看他爸，出走廊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没顾上道歉，几天后就给整山上去了，他爸病危都没来得及见最后一眼。”
徐达左找周秉昆借工业券？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昨天可还是周秉昆找徐副厂长借工业券呢。
孙赶超晃了晃发小的胳膊：“这样，他一过来你就道歉，千万别给他发作的机会，我们俩再帮你说几句好话，兴许这事儿能过去。”
他挨着炕上的桌子坐下来。
“嗯，好，记住，还有八张。”林跃把这两张工业券接在手里，往前走了一步小声说道：“厂长啊，你薅厂里的羊毛，我薅你的羊毛，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坏了，徐副厂长来找秉昆算账了。
孙赶超急道：“秉昆，你……你要不要躲躲啊？”
客人这么说，主人不能这么干啊，郑娟说句“不麻烦”，出去给他倒水了。
林跃假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咋地了这是？”
林跃那边对于徐副厂长的关心毫不领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老彭是台锯车间主任。
孙赶超和肖国庆对望一眼，他们算是听出来了，徐副厂长今天心情不佳，赶巧遇到这事儿，老彭不在，便把一腔怒火都浇到了班长头上。
“可不是嘛，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回。”肖国庆拍拍手上的土皱着眉头说道：“我要是老彭得气死。”
风从南边来，对比前些日子气温有所回升，棉袄有点儿穿不住的感觉，工人们有的把上面的扣子解开了，有的把下衣襟掀起来往里面扇凉气。
孙赶超说道：“锯片给崩了。”
林跃拍拍车把上挂的一对暖壶：“我给你送暖壶来了，之前说好的。”
孙赶超说道：“你没那命，而且老彭也不会气死，锯片崩不崩他也是拿那些钱。”
俩人聊得正欢，忽然听到一个声音由工棚那边传来。
涂志强一面把他往里屋让，一面说道：“郑娟儿，秉昆来了，就我跟你说的，木材厂同组的小兄弟，也住光字片。”
“秉昆啊，呐，这两张工业券你先拿着，剩下的欠账呢，我会尽快还上。”
徐达左忍着怒火从兜里拿出两张工业券递过去。
俩人走进去的时候，房门那边堆了几块柴禾，看起来是准备生火做饭。
从电视剧里的情节来看，水自流和骆士宾早晚要进去，涂志强就算没有为帮朋友出头打死人的事，也指定会受牵连，而且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十有八九也有他的份儿。平心而论涂志强不是一个善茬，关于这一点，从郑娟对他跟水自流混的态度，以及涂志强在木材厂为了获得休息时间故意崩坏锯片可以得到证实。
就算涂志强不被枪毙，跟着这样的男人，郑娟的日子也过不安生，所以最好的策略是让两人和平分手，完事拉涂志强一把，让他免于死刑，这样一来也算对得起周秉昆和涂志强的友谊了。
呲～
“秉昆啊，你怎么来了？”
“说吧，说吧。”
“怎么？锯片又崩了？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下料前一定要认真检查，再三确认，结果呢？三天两头掉链子，就这个月，光锯片都换了多少了？”
工坊里传来锯片切割圆木的声音。
没说的，指定是这家伙干得。
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给崩了？”
当天下午，林跃去徐达左那儿请了个假，没到下班时间就走了，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对大红色，印着“喜”字的暖壶。
“给他骂两句能咋地，老彭可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厂长别说把他开了，穿小鞋都不敢。”
“……”
“那好，我可说了。”
“强子哥，强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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