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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赶超和肖国庆面面相觑，心说徐达左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就在肖国庆准备停下来歇歇腿儿的时候，伴着一声脆响，噪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班长吩咐拉闸断电的声音。
事到如今，徐达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什么崴到脚了，根本就是借口，周秉昆是故意为难他，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讲是在给他难堪——当着众位工人的面。
“来，里屋来。”
转过来第二天。
这个磨砂嗓，嗯，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
“秉昆啊，来，借一步说话。”
不过让林跃想不通的是，这家伙敢糟蹋厂里的设备，敢跟水自流混，为什么结婚那么多天没碰过郑娟，反而便宜了骆士宾那个王八蛋。
林跃半步未动：“厂长，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我昨天回去的晚，天黑路滑崴了一脚，走多了疼。”
电视剧里……不，应该说记忆里就有一段儿涂志强嫌班长一直催大家干活儿，弄根钢钉往圆木一插，崩坏锯片的情节，他干这种事，可以说轻车熟路了。
林跃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啊，坐吧，我去给你们俩倒水。”
他这次来是为什么？为了确认骆士宾有没有动郑娟，这种事自然不能直言不讳地问，放在一般人身上是个大难题，可是对于拥有【繁育高手】，能够看到目标对象有几个子嗣的他来讲……难度不大。
昨天才闹了个大红脸，今天就来公报私仇，这……未免太着急了吧。
“秉昆，有什么话你直说。”
“钱不少拿，但是会被厂长骂呀。”
眼见林跃把自行车停好，他接过暖壶，把人让进屋里。
“进屋吧。”
“严肃一点，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看到你工作没做好了，别以为你是厂里的老人就能嘻嘻哈哈蒙混过关，再有下次，你就跟他们一样给我去扛木头。”
林跃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顺势往涂志强所在位置打量，果然，又坐下来搁那儿老神在在地抽烟了。
咔～
关键是吧，徐达左训完话离开工棚，径直往堆放木料的地方走来，而且看行走轨迹，目标正是他们俩。
孙赶超和肖国庆目瞪口呆，这咋说的？
“看来没晚，时间来得及。”
周围工人面面相觑，都在议论徐达左和周秉昆的事，虽然站得远听不清楚两个人的谈话，但是总觉得徐副厂长有点儿怕他的意思。
林跃咳嗽一下：“嫂子，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他回到光字片儿的时候，正好撞见肖国庆和孙赶超，从他们嘴里知道涂志强已经回家后便奔光智巷，来到院子外面。
冲低矮的院墙后面有些破落的房子喊了两声，房门打开，涂志强从里面走出来。
徐达左给他气得……那叫一个窝火，但是又不敢发作，还得陪笑装傻：“哎，哎，走了哈，剩下的我一定尽早还你。”
“强子哥，我这次来除了给你送结婚礼物，还有几句话……”
说完挥挥手，走了。
……
“秉昆。”
不，应该说是二人身边站的周家老三。
也就在这时，徐达左迎着二人忧心忡忡的目光走到林跃跟前。
涂志强记起当初的谈话，还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送礼物来了，接着又想起上午厂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这跟徐副厂长给他工业券的事儿有没有联系。
这个年代无所谓装修，各家各户都有的一样东西是灶膛。
当然，欠条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事儿被工人们知道了肯定会问徐副厂长为什么找一个普通工人借工业券，还一借就是十张，周秉昆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讲，就算时过境迁没了证据，工人们心里会怎么想？一个副厂长，如果没被周秉昆捏住小辫子，会写下十张工业券的欠条吗？何况昨晚门卫也可以证明俩人确有碰面。
他不是没想过拂袖离开，但是林跃手里捏着十张工业券的欠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