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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儿话音一落，林跃拽着玥玥走进堂屋。
周志刚得到这样的表态，脸上有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哎。”
李素华的耳朵动了动：“是老刘家的两个小孙子吧？还有……前边三嘎子的小儿子？”
“化成。”
“啊？爸。”
“是聪聪，是我的大孙子回来了。”
这时周志刚把刚刚包好的饺子往竹篾一丢，阴阳怪气地道：“没听懂你妈的意思吧，嫌咱家冷清。”
周志刚和周秉义差点儿没被上面这句话气死，郝冬梅不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在埋怨周志刚，谁不知道周秉昆说话能噎死人啊，你说你这个当爹的不服气去撩拨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自己的大儿子，这不是组团找虐吗？
“聪聪？”
“秉义没有聪聪还有玥玥，时代不同了，女儿也是传后人。”
“奶奶，奶奶……”
这老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坑了大儿子一把不算完，扭脸又把女儿和女婿拉下水，周蓉想要过个安稳年，可以瞒着广州发生的事情不说，周秉昆呢？那可是一个从来不吃亏的主儿。
李素华打了他的手一下：“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一句话把周志刚说傻了。
他这儿要走，玥玥二话不说跟着转身，本来她就不想回光字片过年，总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蓉，那边姥爷一句话把舅舅惹恼了，正合了她撂挑子走人的心意。
“爸，大过年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稚气未脱的哈哈大笑，模模糊糊听到“你别跑”、“来追我啊”、“咩咩咩，抓不到”这样的对白。
周志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怒目圆睁，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李素华耳朵里。
冯化成看向周蓉，见她假装没有听见，搁那儿继续包饺子，便点点头：“嗯，是该把玥玥接回来住了，总在她舅舅舅妈那里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是知道周秉昆回吉春的，周家第三代，就周聪聪和冯玥两人，还都在他那儿，这大过年的他们不回家过，落在外人眼里还真有种断代的样子，用土话讲嘛，就是绝户。
周蓉没动，依旧维持刚才的姿势，在那儿包饺子，周志刚注意到她的反常行为，皱了皱眉。
那边郝冬梅憋得更难受了，不过她很清楚不能说，要是周志刚知道周蓉去广州要孩子不成，还被周秉昆打了，这个年也甭过了。
“是。”
说起来，她对聪聪的感情要比冯玥深，因为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聪聪才一岁多点，整天咿咿呀呀学走路的年纪，特好玩儿，也是因为这个小孙子，她跟郑娟的关系有了极大地改善。
为了过一个祥和的春节，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只讲吉利话，不去提以前发生的不愉快。
郝冬梅欲言又止，周秉义适机瞪了她一眼，又把憋在气管的话咽了下去。
未等他说话，周志刚板着脸说道：“你怎么来了？”
李素华笑着答应一声，把周聪聪一把搂进怀里：“让奶奶看看，都长这么大了。”
郝冬梅脸色变了，周秉义脸色变了，周蓉和冯化成的脸色也变了。
1991年2月14日，情人节，也是一年一度的除夕。
“快打开，我瞅瞅。”李素华开开心心地摆弄着小儿子从南方带回来的年货。
得，在林跃那里没有讨到便宜，他又把矛头对准了李素华：“他但凡有秉义三分孝心和一分上进心，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
林跃把筷子一放，据理力争：“我这么做你很不爽是不是？那好，明天我就让李先荣撤资，把木材加工厂还给工人们，如果下个月发不出工钱，就让他们找你这个好坯子来要，只要你能养活大家，ok，no problem！”
家家户户贴春联，挂彩灯，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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