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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窗户开着，寒风由外面吹进来，有些冷。
吴菲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指着昨晚栖身的卧室：“那个房间……”
……
吴菲眉宇间聚起许多怒意，她觉得苏明成是故意的，不过要说反驳，又缺少恰当的理由，毕竟从血缘关系上讲，苏大强确实是小咪的爷爷。
“可是……”她指着卧室，气到说不出话来。
吴菲偏头一看，脸色大变。
林跃撇撇嘴：“吴菲，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没错，当婊子立牌坊。”
“喂，师父，小蒙怎么样了？”
“你……”
她抬头一看，发现是苏明哲打来的，只能压下心头不忿，按下接通键。
时至如今，骂他还有用吗？骂他只会让自己难看。
“行，那回头见面再聊。”
“我吃过了，飞机餐。”
吴菲拿在手中浏览一阵，脸变得……应该说不那么僵硬了。
嘭～
她把手机举过头顶。
她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好容易平息心头惊慌，还没等发作，林跃指着前方一辆车头插|进己方车道的沃尔沃S60淡淡说道：“你应该系好安全带。”
“砸，继续砸，反正房子归你了，这里面的东西全毁了也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他促狭心起，决定逗逗她：“只要有那个在，你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永远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苏明成！你这个无耻败类！”
这是一份声明，下面盖着明达投资公司的公章，内容嘛，是委托他处理南山丽舍小区的房产，也就是说，房子给谁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可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就跟上辈子一样。”
“你就是个小人！”
“看来情况还是不够紧急。”
吴菲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开门走出去。
继上次因为打架被拘留后，这次张桐一点不念亲戚之情，给他弄进看守所，一关就是十五天。
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林跃似乎刚刚反应过来：“你怎么不骂我了？”
她懂，她当然懂。
林跃偏头示意：“不接吗？”
“喂，大哥。”
秒针一点一点前移。
不是蒙志远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这边，400万的房款，其中吴家出了270万，她和苏明哲的共同财产80万，说房子是她的都没问题。
如果下车了，那她回国的意义是什么？南山丽舍的房子还要不要了？
“飞机餐份量太小，吃不饱吧？”
不过吴菲已经没有力气愤怒，也没有力气骂他人渣、混蛋、不要脸。
啊……
“苏明成，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你。”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愤怒地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朱丽吗？”
说红吧，还有点黑，说黑吧，又透着白，总之是一种相当复杂，难以言述的表情。
吴菲恨声喊道。
“万一是小咪那边遇到问题了呢？”
便在这时，她放在一边的手机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忙音。
咔的一声轻响，洗手间的门打开，林跃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这下好，沈英殊和张桐彻底撕破脸，众诚集团又经历了一场地震，那些有本事的业务骨干纷纷递交离职报告，有的是被凤江和鎏金挖走的，有的是自己找好下家跳槽的，总之高层愈演愈烈的内斗进一步加剧了集团的崩溃。
咔～
上一世余欢水天天做饭扫地擦桌子，家务全包还得上班挣钱，换来的是什么？嫌弃！
“谁说我不守信用，房子说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在这一点上我可不曾偷工减料。”
他说着又坐回去，继续吃起来。
“啊……”
“对了，小区西门的油条豆腐花不错，你去买两份上来。”
咔～
吴菲抿着嘴唇说道：“这套房子，就应该是我的。”
吴菲从外面走进来，仔细打量屋内陈设。
车门轻响，随着一股寒风注入车厢，吴菲拎着包坐到后排座椅。
蒙志远跟苏明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完全没有道理分个你死我活。
林跃啥也没问，用纸巾擦擦嘴巴站起来：“看在小孩子的份上，我送你去高铁站。”
林跃打量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食物，眉头轻挑：“筷子呢？勺子呢？碗呢？”
“小咪呢？”
“看看吧。”
“不下啊？不下那嘴巴就给我放干净点儿。”
苏明玉听得出蒙志远话里话外的落寞。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快点开始吧。”
吴菲皱了皱眉，总感觉这个话题有那么一点歪，不过仔细观察驾驶员的侧脸，却发现表情如常，眼神也如常，似乎就是随口一问，是她自己污了。
林跃点点头：“当然也有了。”
“不行吗？”
吴菲几乎给他折磨到崩溃。
林跃一手捏着油条，一手拿着勺子吃得很嗨，对于前方一幕视若无睹。
旭日东升，平湖如镜。
看得出的尴尬在她脸颊闪过，然后飞快转头。
第二天清晨。
林跃学着她的腔调说道：“你就不怕我把录像发给你父母观赏吗？”
“进来吧。”
“你应该带她过来看看亲爷爷。”
就像之前说过的，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羞辱她。
这时放在手袋里的手机响了。
林跃撇撇嘴，一脸不屑，骚扰她？说说罢了。
“你让我去？”
“下车！”
“你就不怕我毒死你吗？”
吴菲寒声说道：“不需要。”
“疯话？”
“明玉啊……”蒙志远欲言又止。
“那众诚集团……”
这一次她讲不出“你在说疯话吗？”这样的话了，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我找到工作了，TIKTOK的服务端研发工程师。”
二十分钟后，她从外面走回来，除去不爽和虚弱外，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焦虑，因为正值晨起时段，很多人那家店的门口等候，她足足排了十分钟的队。
吴菲一看东西毁了，高高举起的手臂放下，一脸怨恨望着他。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半个小时后，工业园区南山丽舍。
“你不饿吗？”
挂断电话后，她拎起地上放的塑料袋，一面往家走一面冷冷说道：“苏明成，走着瞧。”
吴菲举手去抢：“还给我。”
“房子是你的？”林跃听完笑了，笑的前仰后合，有点夸张。
蒙志远没有跟她告别就断开了连线，看得出来，他对她很失望，也有很多不满，因为他不止一次要她别光顾着工作，要跟家里人处好关系，结果她根本听不进去，进而连累了众诚集团。
“没必要。”
几个呼吸后，伴着一股冷风钻入房间，吴菲走了。
吴菲看着窗外飞退的景象，板起脸来一言不发。
“既然如此，那我要常去美国走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她当然听得出来，买录音笔就是怕他事后骚扰她，多少留个后手，用告诉朱丽来威胁他什么的，结果后手没留成，反而给他捏住七寸，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当他换好衣服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顺势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卧室的门打开，吴菲一瘸一拐地从里面走出来，昨天她的状态就不怎么好，今天情况更糟，整个人精神萎靡，面白气短，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或者说根本没睡。
林跃把灯打开。
也是，她能听懂就怪了。
“苏明成，你就是个人渣！”
之前蒙志远说众诚可能挺不过明年下半年，就现在这速度，和FAMAR公司的官司一结束就可以宣告死亡了。
房门关闭。
苏明成说得没错，可她就是放不下身为大……前大嫂的人设，而且对于这个男人，她是打心底讨厌。
无论是《我是余欢水》，还是《都挺好》，甘虹和吴菲的人设都挺讨厌的，对于这种女人，羞辱报复一下，尝尝鲜也就算了，睡多了会吐的。
“那到时候我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