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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挑剔的客人退菜吧。
茶还没凉，兀自往外冒热气。
“你怎么在这儿？”
拒绝削土豆，力争当主厨，有朝钱在手，砸死江浩坤。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她有事做了，不用纠结键盘侠的谩骂。
作为一个没味觉的厨子，这三个小时他等得很紧张，也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更不要说江浩坤还是背对着他。
穿着西装马甲的迎宾小姐把他带到一张餐桌前，又给他拉椅子让座，知道就他一位客人后，把桌子上的两套餐具收走一套，然后由拿着菜单和便签本的男侍应继续服务，问他想要吃点什么。
很明显，这是在点他呢。
冯宇方心说你这阶级跃迁，适应的可真快，前几天还是超级富二代，今天就能站在穷人立场说话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江总，这……不合规矩吧。”
这一次他不仅要退菜，还要退那瓶红酒，因为都醒了两个多小时，早变味儿了。
“……”史蒂文的中文储备不足以应付当下局面，可能他做的惠灵顿牛排确实不够完美，但是对方用“不会做”来形容，就很过分了。
就这样，在不眠不休地练习了两天后，熟能生巧的陆主厨用原本打算支付老太太看护费的钱买了一身过得去的西装，墨镜一带，小红裤一穿，人模狗样地来到火炬台路，推开了灰鲸餐厅的大门。
作为一个没有味觉的厨子，怎么能恢复以前的水准呢？退一步讲，起码要能做出一道像模像样的惠灵顿牛排吧。
声音响起瞬间，陆远脸色变了，往餐厅角落一看，果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对头江浩坤。
一个小时，菜好了。
林跃说道：“有些事呢，我不说话不代表不知道。是，我现在不是集团总裁了，管不了你了，但是我妈的手机号码，微信号码总有吧，只要把餐厅的情况跟她提一嘴，那你觉得董事长会为了跟我怄气，放任你挖江家的墙角吗？”
冯宇方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人的简历。
陆远没有要甜点和开胃菜，直接点了一瓶03年的红酒和一份惠灵顿牛排。
冯宇方不淡定了，脸上笑容也没了。
三天后，蹲在后厨角落削土豆的陆远被经理叫去谈话，对方给了他一张名片，说是上海最好的西餐厅之一，让他去那儿试试，就算只能当个二厨，也好过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餐厅打杂不是？
侍应生也不是傻子，意识到这小子就是来挑事的，便把事情告诉了经理，冯宇方过来一看，哟呵，这不就是江浩坤给他的那张简历上的人吗？
林跃笑眯眯地看着他：“陆远，你既然这么了解惠灵顿牛排，那能不能告诉大家它的来历？”
这个人是……江浩坤的朋友？
红酒没什么，就是贵一些罢了，客人执意点，正常上就是了。惠灵顿牛排嘛……平时点的人还真不多，一是因为它贵，二是因为不好做，费事儿，厨师不愿意折腾，客人也不愿意等太久，搞不好菜上来搞起刀叉一尝，还不如普通牛排好吃。
“这两天他会来这里，想办法收下他，安排到后厨做主厨。”
陆远？
餐厅坐北朝南，敞开门做生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这……”
林跃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冯宇方停顿一下，一面谄笑一面摇头：“干不了。”
冯宇方额头开始冒汗。
陆远拒绝了冯宇方的翻译，反问道：“你确定你会做这道惠灵顿牛排吗？”
他很配合地到后厨把史蒂文请了出来。
“这位先生为了试这道惠灵顿牛排，足足等了三个小时，毅力不错，不过我觉得比起吃，更多地是要踢馆装X吧？”
“这道惠灵顿牛排我们已经做了三次了，你确定吃过这道菜吗，先生？”
他说牛排是凉的，这是要拿人当狗喂啊，侍应生只好致歉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