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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低声议论，不知道是好奇他们去做什么，还是觉得史蒂文那张脸很有特色……也只有外地来上海的游客才会把这些蓝眼睛白皮肤的异域客作为关注点，本地人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对于白人的印象还好点，黑皮肤的……就一言难尽了。
皮套在桌面摊开，露出一套非常精美的刀具。
“敞亮！真敞亮！”
史蒂文捏着她的手指部分说道：“党小姐，可以说中文，我听得懂，哦，对了，我是史蒂文，来自法国。”
还有红酒、咖啡、蔬菜、乃至餐刀、餐叉、餐布……从食材到餐具，供应商给出的价格都比供给其他餐厅的要低，还有，昨晚她去汇报工作进度，接下餐厅装修工程的童总来了，她清楚地听到对方跟江浩坤说装修款不急，什么时候餐厅步入正规，手头富裕了，再结算装修费也不迟。
“我说，这套刀具是你的了。”
“下午我得出去一趟，你告诉他们四点半过来吧。”
这么善解人意的包工头你能信？但是这一切就实实在在摆在眼前。
啪～
陆远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嗤～
史蒂文很激动，直接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BOSS，我很喜欢。”
她看老板的眼神有点怪，史蒂文和刘洪等人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附近清点餐具做记录的侍应生很清楚，因为党倩告诉他们，这家供应商是上海水产集团旗下公司，她以前管理的餐厅与这家供应商有过合作，但是供货价格比给礁石餐厅的高多了。
点子？什么点子？
“好，好刀，你怎么会有鲍勃凯末尔的刀？”
江莱忍不住骂道：“江浩坤，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前厅服务员一哄而散。
老板是怎么做到的？
他能不喜欢吗？
林跃把手伸进去，打里面掏出一个卷起来的皮套。
不要小瞧这6％，一个月下来能省不少钱呢。
拉链从左到右，皮包打开。
在距离灰鲸餐厅不到50米的位置有一栋很有年代感的红砖小楼，装修工人正把礁石餐厅的英文名字粘贴到门口的牌匾上，透过往前延伸的一排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的陈设。
林跃冷冷一笑：“我的东西，愿意给谁就给谁，这就卑鄙小人了？你是白痴吗？”
党倩很高兴：“那真是太好了，史蒂文先生。”
昨天陆远才给了他一个下马威，弄得他在顾客和后厨员工面前很没面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如今新老板把陆主厨前女友珍藏的刀具送给他，这口气一下子全出来了，全身像蒸完桑拿又找了个小妹捏脚一样舒服。
“好。”党倩点头应是。
“稍等。”
铺着白布的餐桌，上面摆放着高脚杯和扎成卷的餐布，旁边是很有格调的软包圈椅，看起来很有豪华餐厅的FEEL。
林跃的话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史蒂文眼睛都瞪直了，怎么说他也是米其林主厨，辨识吃饭的家伙的眼力还是有的。
真是太牛了！
“只要跟着我好好干，不出三个月，你就能把他踩在脚下了。”
“我先来吧。”党倩大大方方伸出右手，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我叫党倩，以前在福楼法餐厅和Mercato工作过，现在是礁石餐厅的经理，希望以后能跟大家和睦相处，一起进步。”
林跃拉开卡扣，逆着皮套卷起来的方向一拨。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要开始工作了，后厨还一堆事要忙。”
林跃说道：“美酒敬知己，宝剑赠侠客，这套刀具是你的了。”
法国人说东北话，那味儿，够酸爽。
他翻遍脑海，忽然想起某个东北人教给他的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