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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住。
郑厂长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们还没交货……”
咚咚咚～
“你找谁？”里面伸出一个脑袋。
看得出来，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努力，早在何瘸子去交涉前就被拒绝过。
何瘸子碰了一个硬钉子，一瘸一拐地走到站在树荫下的林跃和李金泽面前，摊摊手，意思是没办成。
“我让他去办另一件事了。”
林跃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你有办法？”何瘸子和李金泽闻言一愣。
“哦，哦，哦，是你们啊。”郑厂长站起来，走到李金泽面前伸出双手。
“行了，回吧，郑厂长。”林跃挥手回应。
业务员小孙敲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房间：“厂长，1000双男袜，1000双女袜子已经打包好，现在发货吗？还是再等等？”
还真管用。
十分钟后，林跃和李金泽从小汽车上下来。
“同志你好，我们是来进袜子的。”何瘸子一脸客气地道。
“发货。”
“疼。”
“不是。”
李金泽抽出一支烟递过去。
从明天开始她就不是了。
想起刚才的情景，他现在还后怕呢，不过对于少年之胆大，那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金泽摆摆手，淡淡地道：“不用了，我们接下来还要去见几个供应商。”
……
“……”
何瘸子一瘸一拐地走到传达室的窗户前面。
听到里面的应答，他推开房门走进办公室。
诸暨县郊。
而林跃，不知道从哪儿搞了两撇小胡子贴在上唇周遭，看起来有那么点成年人的意思了。
“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浦溪的信用没问题，而且我们以后就是长期合作伙伴了，我不认为郑厂长会干丢了西瓜捡芝麻的事。”李金泽拍拍膝盖站起来：“行了，就这样吧，走了。”
咦。
“这可怎么办啊？”
“同志……”
“行不行啊？如果被人看穿，会不会被打？”
郑厂长把人送到门外。
“废话怎么那么多。”
李金泽看看自己这身行头，的确良的白衬衫扎到黑色休闲裤里，黑皮鞋，再配上一条鳄鱼皮带，挂在裤耳的钥匙扣和数把高质量钥匙，妥妥一副大厂领导风范。
郑厂长坐在办公桌后面，手还按在电话上，看来是刚刚结束通话。
“好的。”小孙转身要走。
“品质还行，不如……先进2000双卖一卖？跟慈溪长盛的袜子比比看谁卖的好，然后再大量进货。”
第二天，还是浦溪袜子厂。
往后几年，社会上的倒爷利用“走后门、批条子”拿到计划内商品，利用其和计划外商品的利差赚取财富，电视剧里也有侧面描写，大约是1992吧，陈大光不卖猪皮手套后挂上的那位刘处长，就是依靠这种方式发财的那批人里的一员。
郑厂长目送二人坐进一辆红旗牌小汽车驶离厂区，直至看不到了才返回办公室。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是国营厂，国营厂你知道不？不接待个体户。”
“我们厂没有这个制度，你回去吧。”
既然骆玉珠敢威胁自己，那就别怪他十倍奉还，断了她的财路了。
林跃脚步一顿，手肘向后屈，给了李金泽一下。
“原来你早有计划。”
俩人面对面吸了两口，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扭头看向没有发表意见的林跃。
“明天再说。”林跃说道：“走吧，先找个地方吃东西。”
“我有办法。”
“瘸子呢？”这时李金泽才想起他的好搭档。
李金泽把袜子接在手中，使劲抻了抻，又看看上面的花色，而后递给林跃。
“接货？”
“行，行。”郑厂长微笑说道：“我这就让人去备货，你们等着啊。”
“坐，坐，我去泡茶。”
“你只要不乱说话就不会被人看穿。”
说要来袜子厂进货的是他，现在两个人都被拦在外面，他为什么一脸平静，似乎猜到了结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