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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嗝～
“什么找不到？”
“郑厂长，我已经不在第壹百货干了，我回老家义乌了。”
“林……”
这话说出口，不只陈江河茫然，郑潜和严科长也搞不清楚他唱得这是哪一出。
“不可能啊。”陈江河还在那儿翻。
陈江河靠着救火有功，进袜子厂当了一名工人，以他的能力而言，确实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不过他并不后悔窝在这样的小地方，因为他始终觉得骆玉珠还会回来的，这里有她的根儿。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了，之前他跟骆玉珠来袜子厂进货，用的是假冒郑潜的亲戚这招，林跃这家伙更过分，居然假冒市里的国营商场采购员，更搞笑的是几句话就洗白了，郑厂长根本不知道被人蒙了，还感恩戴德要请吃饭。
“那好吧，既然有急事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再来诸暨，记得一定通知我。”
郑潜和严科长愣了一下。
“哎呀，我还能骗你不成吗？”严科长说道：“这电话本上的客户，至少得是地级市的商场采购，你们义乌就是个县城，怎么可能有嘛？”
陈江河眨着他不算大的眼睛，一脸茫然，不知道该认林跃好呢，还是不认林跃好呢。
严科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这个人。”
“做，做，做。”郑潜连说三个“做”，以前统购统销的机制下，袜子厂生产多少，商场就买多少，小城市和乡镇的市场完全不用考虑，现在时兴市场化，上海、杭州那种大城市已经看不上他们的东西了，半个月前他还在为厂里积压的几万双袜子伤脑筋呢，还是陈江河给他出主意，让他把市场下沉到县一级，不要轻视那些小商小贩，虽说这些人进货量不多，但是人数多啊，加在一起也是很可观的。
中午时分，陈江河新分的单人宿舍内。
他打了一个酒嗝，喷出浓郁的酒气。
陈江河说道：“哦，我们是一个村的。”
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代表就能说。
“我谢他，我谢他什么啊？”
林跃又把头转向陈江河：“这位是……”
陈江河说道：“叔总算是同意你跟巧姑的婚事了。”
“小李？”
“就是我们义乌有一个你们的大客户，每次都是上千双袜子这么进，上面怎么没有呢？”
至于陈大光，有陈江河在，自然不需要严科长接待。
陈大光红光满面地道：“哥，年前我跟巧姑结的婚，因为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
“大光，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厂长，那是销售科的严科长。”林跃看着他的样子很好笑，以后的陈大光，那可是酒场上的老油条，跟玉珠集团的供应商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而今在郑潜和严科长面前，跟只小鸡一样。
“可是……可是明明……”
在这一点上，浦溪袜子厂也不例外。
“谢谢，谢谢，谢谢你小李，今天中午我做东，咱们到市里最好的饭店，痛痛快快喝一顿。”
三人抬头一瞧，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的脸，均是一愣。
陈大光拿眼一瞟，本就僵硬的面部线条跟冻住一样：“哥……哥？”
“他不同意也不行啊，去年他就从镇长的位子上下来了，现在林跃的舅舅陈金柱成了副镇长。”
“这次来呢，我是想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林跃拍拍手，冲外面说了一句：“进来吧。”
“厂长，你叫他什么？小李？上木下子的那个李？”
如果是前两年，郑潜和严科长会觉得他很傻，哪有放着国营百货商店的正式职工不当，回县城做生意的道理，现在嘛，情况就好多了，这两年确实有不少人凭着做生意成了万元户，搞得他们这些国营厂的领导也羡慕得紧。
“大光！你这样讲是不对的。”陈江河在旁边劝他，不过看起来没啥效果，最后干脆不劝了，让他说去吧，万一发泄发泄就好了呢。
林跃打断他们的对话：“郑厂长，严科长，这次来袜子厂有两个原因，一呢，第壹百货那边不打算再订购你们的袜子了，挺遗憾的，二呢，我想把陈大光介绍给你们，他现在是我们那小商品市场服饰类摊主的代表，我算了算，这些人和到市场批发袜子去乡下卖的那些流动小贩的需求加在一起，每个月至少需要3000双袜子，这比第壹百货的月均进货量还要多，这么大一批货，咱们厂应该做吧。”
严科长和郑厂长不知道他要在电话本里找什么，要知道上面可都是浦溪袜子厂这些年的合作伙伴的电话号码。
可能是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说起“林跃”陈大光一脸不忿。
“怎么找不到呢？”
“这……我……”陈大光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拿眼瞄林跃，想让他帮忙解释。
陈江河咂摸出味儿来了，TNND这小子又在骗人，关键是吧，看样子郑潜和严科长并未怀疑，很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