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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江河解释道：“1983年，不对，应该说是1982年，我们义乌有一家乡镇企业，叫佛堂镇肉制品厂，因为他们出产的火腿使用‘金华火腿’四个字，市里面的肉联厂就联系县里，勒令佛堂镇肉制品厂不得使用金华火腿的名字。”
眼见这边没事了，林跃以学校还有事要处理为由，跟二人告辞离开。
“那位林先生告诉我，你们中国有句话叫赔本赚吆喝，这就是我现在做的事情。”
山下英雄拿出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厂长，那……展台那边怎么办？”
“什么2万5？”
当然，一切解释权归导演，吐槽无用。不过这里他在交大学机械工程，又懂日语，像这种事，以陈江河的脾气，肯定是要跟他求助的。
“好啊，陈江河，你什么时候和山下单线联系的，居然又搞了一台？”
她用手抚摸着图纸，眼睛里含着震惊的光，林跃不只是把各部件分拆绘制，还把各个模块的工作原理，国内哪家企业有能力生产配件，相关技术内容和特点，讲得明明白白。
“一双袜子卖不出去，还得占用人手，每天的吃喝拉撒住不要钱啊？”
“是挺不合理的。”
蒋振山很不好意思，因为陈江河的表示……别人给他省了一万五千块，他不说正儿八经地去大饭店请一桌，讲什么自家人应该的，等过年的时候回义乌看望林跃的外婆，送他们全家几双电子提花机做的袜子就好了。
十五分钟后，定金付了，协议签了，陈江河松了一口气。
关键是为什么山下英雄会吃这一套？他可是一个精明的日本商人。
在她的认知里，义乌明明是金华的一部分，佛堂镇的集体企业却不能用“金华火腿”这个名字，这不是仗着自己是国营厂，有特权，欺负人吗？
“赔本赚吆喝？”杨雪搞不明白：“我们的机器使用的是最先进的微电子控制技术，在国际上处于领先地位，技术是无价的，为什么要赔本赚吆喝？”
机械电子工程的概念是70年代日本人搞出来的，国内因为一些原因，到80年代才开始研究，蒋振山是什么时候进袜子厂工作的呢？答案是1984、1985左右，减去四年大学生涯，也就是说1981、1982考上大学的样子，那个时期，北大、清华这样的院校也没多少讲师能教这个吧，然而我们的小蒋同志没被分去科研院所，部属企业，就在县级袜子厂呆了五六年，愣是自学成才，能给电子提花机编写程序了，不得不说，这个县城太牛叉了，可以提供学习编程和机电实验的先进器材。
“林先生说，这些天好多大袜厂也只是派人过来看，并没有意向采购我们的机器，这是为什么？定价太高了，以中国现在的袜子市场，那些老旧的机械提花机还是能够满足用户需求的，所以大家都没有采购欲望，我要做的就是在下面加一把火，让他们……卷……对卷起来，他就是这么说的，这样大家才有更换设备的动力，我的理解就是，用竞争的手段刺|激袜厂，迫使他们不得不采购我们的设备，以提升企业的竞争力。而陈厂长愿意帮我这个忙，假如一个小袜厂靠着我们的电子提花机能跟有名的杨氏袜业平分秋色，两分市场，那以后中国的电子印花机市场的龙头，一定会是我们。”
“儿童袜？陈江河，我还没结婚呢。”
说他胖他还喘上了，杨雪气得想打人。
整个浦溪袜子厂都被调动起来，因为山下英雄来了，是陈江河请他过来修理机器的。
最后，他以近两个月要做毕业设计，比较忙，没空回去为由，拒绝了陈江河，但是寄了一份亲自整理过的资料过去。
“没错，林跃绘制的，怎么样，我这个表弟，水平不一般吧。”说起这个，陈江河十分得意。
……
“都怪你！”她看着陈江河恨声说道，要不是被这家伙绊住脚，怎么可能错过那两个人的杀价过程，如果她也能拿到这个价格，早就通知她爸差人过来谈合同了。
与此同时，杨雪总算找到机会问出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山下先生，你为什么会以这么低的价格把机器出售给他们？两万五一台，我怀疑这个价格已经没有利润空间，甚至有可能赔本。”
“是是是，厂长，你深谋远虑，慧眼如炬，行了吧？”蒋振山敷衍道，傻瓜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谁能想到一个读机械工程专业的学生会日语呢。
没门！
林跃想起电视剧里的情节，只能说一句“不能细品”。
“这是……商标吗？”
啪～
“小蒋，拿包，打道回府。”
虽然表面上她很不屑，很臭屁，但是说心里话，对于来浦溪袜子厂，她是兴奋的，是跃跃欲试的。
那个叫林跃的家伙，扬言要把杨氏袜业打败，还夸下海口娶他，然后继承他爹的遗产，她倒要看看，能夸下海口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浦溪袜子厂有什么过人之处。
很快，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
原来这老小子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听到林跃即将毕业，杨雪目光微凝。
“怎么可能！”杨雪更迷糊，她作为山下英雄的翻译，自然比蒋振山更清楚这点，以她掌握的情报来看，山下英雄对这款单针电子提花机的心理价位在2万8，这个前提还得是一口气采购6台以上：“你怎么跟他谈的？”
“山下先生，你觉得诸暨这种县城的小袜厂，有可能打败杨氏袜业吗？”杨雪恨得咬牙切齿，杨氏袜业和姓林的究竟有什么仇，有什么恨，怎么三句话不离搞垮杨氏袜业？
林跃耸耸肩，没有搭理她。
“单针电子提花机的价格啊。”
“杨小姐，要不是林跃说你跟山下不是一条心，我才不会带你过来这边，你眼前的单针电子提花机是我们厂自己组装的。”
杨雪说道：“真霸道。”
“没错，是商标。”
“咦，单针电子提花机的设计图？”
“你闭嘴！”
编剧给蒋振山开挂开到什么程度呢？一个县城袜子厂的技术员，愣是把日本人研发的单针电子提花机给组装起来，就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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