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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顿了顿之后，他问李昂：“现在，我再问问你……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为了毁掉那些该死的法典，我的妻子死在远征中，我最后的兄弟们也死在远征中……我的一生都在为了女神的意志而征战，从没停下过脚步！”
利用完之后，由于不甘心老死而成了神，却因此被驱逐出了大陆，不能再回到自己建立的国家，甚至都不能去看他的子孙一眼。
看这样子，那时候的卡瓦拉脑子并不太灵活……
“那时候我已经七十六岁了……已经连续征战了五十五年了！李昂，你能明白我那时候的心情吗？哈哈哈……”
看来他确实一直在关注李昂。
倒也是，脑子灵活的人通常都不怎么虔诚……
“那时候我任人摆布，为女神的意志付出了一切……但直到老了之后我才发现，我这一生竟从来没有服从过我自己的意志！……我只不过是尤诺米亚手中的棋子！”
“我甚至还用那具身体进了秩序神殿，找到了尤诺米亚那本法典——她自己的法典可没被毁掉……但我毁了它。而且，我把那法典融成了另一件东西……”
“但正因为我在乎，我才会这么做……而且红死病不是我传播的……”
“但我没去巴克利，我去了温格达里安大陆。原本我只是想去那个毁于魔力风暴的冰原，在那里避开尤诺米亚的监视，尝试找到使用神术或魔法的办法……在那里，我发现了辛达瑞精灵留下的一个地底遗迹。”
卡瓦拉低沉的继续说道：“那时候我的身体还活着！我是在活着的时候成了神！可我根本就无法使用任何神术，因为我的身体能禁魔！”
卡瓦拉立刻回复了，语气平静且冷漠。
就算是现代社会，也有很多人是这种思维方式——只要一谈起国与国之间的话题，就全都只会想到战争与征服、兵力与装备，或者谁好谁坏谁善谁恶……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躯体死后灵体就能自由，我那时只想活着，哪怕是用阿兹·达哈卡这个丑恶的身躯活着……所以我没了别的办法……”
李昂笑了笑：“作为潘德大陆的至高王，什么奖励都发得起……何必非要打仗呢？再说……尤诺米亚使唤你，你就不能使唤其他人吗？整个大陆那么多人，谁让你非要亲自干这事的？”
“但我带回去的那些诺多精灵尸体中都没有血，巴克斯大陆可找不到精灵之血补充……而唯一的一个辛达瑞精灵，也就是马尔蒂斯，她其实没有死，解除了冰封后她苏醒了。但她的灵魂已经残缺，根本不受控制，只会有限度的服从简单的命令，而且她刚苏醒过来就把那些精灵士兵变成了亡灵……”
卡瓦拉的石像，立在一米多高的石台上，塑像差不多与人等高，工艺精湛，栩栩如生。
“但我的灵魂没有消亡，不过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能以灵体状态活多久，而且我必须有一具身体才能驾船离开温格达里安大陆……”
李昂沉默了一阵，说真的，卡瓦拉确实也是挺悲催的。
“她只付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称赞，然后便说神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她甚至都不希望我活得太久！”
“尤诺米亚也发现我成了个新神……她告诉了我神的故事，并要求我立刻出海远征巴克利，去摧毁最后两个法典。由于我无法使用神术，所以她没有对我怎么样。但是她不允许我再留在潘德大陆，并且警告我，只要我回到大陆，她就会亲自降临干掉我！”
卡瓦拉那时候也只是想活着而已，这是本能。
“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完成了对巴克斯大陆的远征之后，我那时唯一想要的，就是晚年时能多享受几天和平的日子，连续征战了好几十年，我早就受够了！”
那时候的卡瓦拉，脑子里大概只有女神的荣光与战场的荣耀，遇到事情只考虑直接征服也是正常的。包括对女神不满之后，他想的大概也是正面对抗。
“呼……你说得对。但那时候的我，只是个虔诚信奉秩序女神的战士。女神让我征服，我便带兵征服……而且神的法典会侵蚀人的灵魂，那时只有我和诺多精灵不受影响，但诺多精灵不愿离开潘德大陆到海外作战，我当时便从来没想过可以用其它方式……”
“所以，你用阿兹·达哈卡的躯体……去了巴克斯大陆……”
“小子，我可以告诉你我经历的一切……”
“我只好尝试着在巴克斯大陆建立了拜蛇教，将阿兹·达哈卡捧成了神……因为之前我那老迈的身躯在得到信仰后多活了两年，我想用信仰来维持这具身体的存活。”
李昂再次抬头看向了卡瓦拉的雕像，卡瓦拉的每个塑像，无论有没有骑马，无论在做什么动作，都是挎着剑盾穿着战甲的骑士形象。
“当时你的声望应该比所有神灵都高，信奉你的人应该很多……你通过庙宇得到的，应该不仅仅是长生。”
“我的妻子、我的朋友、我的士兵、我的子民……还有我自己！”
李昂叹了口气，要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而且我的远征军都死于红死病，我也不敢直接回潘德，我不想让我的王国染上红死病，真的不想。”
这里已经被重新打理干净了，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几座雕像还保存着。
“不，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制造个拜蛇教出来？又为什么要故意传播红死病？潘德王国是你亲手建立的，整个大陆的人都曾是你的子民……潘德皇室继承人大多都是死于红死病，那都是你自己的子孙——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他们吗？”
最后，老迈的身体孤零零的冻死在了无人的冰原，身边只有一大片冰冻的尸体，以及一个被辛达瑞精灵制造出的怪物——而且只有那怪物能够行动，那是卡瓦拉的灵体唯一能使用的躯壳。
“你不想再受女神的摆布，所以从温格达里安岛带回了阿兹·达哈卡？你那时候是想干掉女神？”
“我？我觉得换成是我的话，肯定打不了五十年……要毁掉所有法典，未必要用直接征服的方式啊——用高额悬赏诱导人去弄回来不就行了？”
这也不奇怪，无论哪个年代，教派之间都确实会直接用武力征服的方式试图摧毁其它信仰。
“你打算聊什么？你难道以为你已经赢了？你不过是暂时得到了烈狮城而已，但最终我仍然会杀了你……”
“我征服了大陆，毁掉了大多数法典，让尤诺米亚成了整个大陆唯一能降临世间的主神……但我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