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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尊者舍利弗曰:

    于我未曾见之事 又谁亦未闻之事

    众主已来由兜率[天] 而有如斯妙语师

    (九五五)

    “于我未曾见之事”者,是我未曾以此眼,以此身体见如此之世尊。[即]世尊于三十三天昼度树下宝石之[帝释座]为[佛母摩耶夫人及诸天众将说法]而于雨安居后,[为降人界]受天众所围绕,[由黄金造、白银造、宝珠造之三阶梯中]之中央宝珠造之阶梯降于僧伽施市。如斯光景为我未曾见之事。此是“于我未曾见之事”[之义]。

    尊者舍利弗曰[之句中],(如斯)“曰”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尊者”,此是敬语、敬重语、尊重语、尊敬语。“舍利弗”者,是彼长老之名称、名称、施设、言说、名、名业、命名、词、文、称呼。此是“尊者舍利弗曰”[之义]。

    “又谁亦未闻之事”[之句中],“未”者,是否定。“又”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谁亦”者,是任何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此是“又谁亦未闻之事”[之义]。

    “而有如斯妙语师”者,是有如斯妙语,有美语,有爱语,有感铭语,有如迦陵频伽啼声之美妙音。而由彼世尊之口出具备八支之音声。[即]明晰、易解、美妙、乐闻、圆满、无散、甚深、雄大[音声]。又彼世尊为听众以识[自己]之声时,彼出以外听众之音声令不出。又彼世尊有梵天之声,以迦陵频伽[之声]而语。如斯是“妙语。”

    师者,是(队商)师。世尊是队商主(导师)。譬如队商主为诸队商令度难所(沙漠)、度盗贼难所、度猛兽难所、度饿馑所、度无水所、上度、下度、度过、到达安稳地,如斯世尊为队商主(导师)而为诸有情令度难所、度生之难所、度老之难所、度病之难所……乃至……度死、愁、悲、苦、忧、恼之难所,令度贪之难所、度瞋、痴、慢、见、烦恼、恶行之难所,令度贪执、度瞋、痴、慢、见之执,令度烦恼执、上度、下度、度过,到达、安稳边不死、涅槃。或又世尊是导者、调伏者、指导者、令知者、令解者、令观者、令欣乐者。如斯世尊是队商主。或又世尊是未起之道之令起者、未生之道之令生者、未说之道之宣说者、知道者、解道者、达道者。又现今随从道之诸声闻(弟子)仿效世尊住于具备[诸德]。如斯世尊是队商主(导师)。此是“有如斯妙语师”[之义]。

    “众主已来由兜率[天]”者,是世尊由兜率天身殁,有念有正知入于母胎。此是“众主已来由兜率。”或又兜率者,是诸天。彼等满足,喜足,意悦,悦喜,生喜悦。由[彼]兜率天界为众主而来。如斯,是“众主已来由兜率。”或又兜率是诸阿罗汉。彼等满足,喜足,意悦,有圆满思惟。[彼等]是为阿罗汉之众主而来。如斯是“众主已来由兜率。”

    “众主”者,是众主。世尊是众之阿阇梨(师)故是众主。是众之师故是众主。诱导众故是众主。教诫众故是众主。教训众故是众主。无畏而(有自信)近众故是众主。众闻彼[佛之言]倾耳令起欲知之心故是众主。令众由不善离避而向善住立故是众主。是比丘众之众主,是比丘尼众之众主,是优婆塞众之众主,是优婆夷众之众主,是王众之众主,是刹帝利众之众主,是婆罗门众之众主,是毗舍众之众主,是首陀众之众主,是天众之众主,是梵天众之众主,是僧众之主、众主,众之阿阇梨(师)。已来者,是近于僧伽施市,近来,到来。此是“众主已来由兜率”[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尊者舍利弗曰:

    于我未曾见之事 又谁亦未闻之事

    众主已来由兜率 而有如斯妙语师

    二

    含天世界之人人 如能幸见具眼者

    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九五六)

    “含天世界”者,是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此是含天之世界。

    “如能幸见具眼者”者,是于三十三天之昼度树下之宝石[帝释之座]坐而说法,诸天如见世尊,如彼人人亦见。又如人人见,如是诸天亦见。如是诸天幸见,如是彼人人亦幸见。又如人人幸见,如是彼诸天亦幸见。如斯,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或此等可敬之[外学]沙门、婆罗门[自]不调御而示调御之姿,不寂而示寂之姿,不寂静而示寂静之姿,未消灭[烦恼]而示消灭之姿。

    模造粘土之耳环 如使镀金之铜钱

    隐装之人内不净 外美行步于世间

    如斯世尊不为示现。世尊[自]为调御,从事实,从如理,从如实,从如真,从不颠倒,从自性而示现调御之姿。[自]寂而示寂之姿,寂静而示寂静之姿,消灭[烦恼]而示消灭之姿。又诸佛世尊具愿而威仪不动。如斯亦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或又世尊具有清净之声,保持称誉之声与赞颂,于龙界,于金翅鸟界,于夜叉界,于阿修罗界,于犍闼婆界,于天王界,于帝释界,于梵天界,此同于[人界],如是[有名声],且比此处[名声]胜殊。如斯亦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或又世尊具备十力、四无畏、四无碍解、六神通、六佛法、威势、力、德、精进、慧,示[自己]令知、知解。

    诸大善者虽在远 如同雪山之明显

    诸不善者在近侧 如阴夜放矢不见

    如斯亦“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具眼者”者,是世尊由五眼而成具眼者。[即](一)由肉眼而成具眼者。(二)由天眼而成具眼者。(三)由慧眼而成具眼者。(四)由佛眼而成具眼者。(五)由普眼而成具眼者。

    (一)世尊由肉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于世尊之肉眼存在青色、黄色、赤色、黑色、白色之五色。于其处在世尊有眼毛而青,如乌摩罗华,美丽绀碧。彼[眼毛之]根元黄,如羯尼迦华,美丽正黄之黄金色。世尊两方之眼球赤,如赤色甲虫,美丽深红。[其]中央里,如濡润之木槵子,美丽不粗,湿润、黑漆。其内白,如明星,美丽净白、白、银白。世尊属于身体由宿世之善行业而生起彼自然之肉眼,于日中夜间普见一由旬。虽然具备四类闇黑之时,[即]太阳没时,黑分布萨之际,于郁茂密林之中,巨大非时之雨云出现,虽如此具备四类闇黑之中,亦普见一由旬。对于见色,其屋顶,门扉、壁栅、山岳、林薮、蔓藤不为障碍。假令置印一粒胡麻虽投于[有数百万粒]胡麻物中,亦可取出其胡麻粒。如斯世尊之肉眼原来遍净。如斯,是“世尊虽由肉眼亦是具眼者。”

    (二)世尊由天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以超人清净之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知诸有情之随业趣于劣、胜、美、丑、幸、不幸。[即]“汝等!此等之有情具身恶行,具语恶行,具意恶行,诽谤诸圣者,有邪见,取得邪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随处、地狱。或又汝等!此等之有情具身善行,具语善行,具意善行,不诽谤诸圣者,有正行,取得正见业。彼等身坏死后,生于善趣天界”,以如斯超人清净天眼见诸有情之死、生,随诸有情之业而知趣劣、胜、美、丑、幸、不幸。又世尊者观望者即见一世界,见二世界,见三世界,见四世界,见五世界,见十世界,见二十世界,见三十世界,见四十世界,见五十世界,见一小千世界,见二中千世界,亦可见三千[大千]世界。或又观望其他可见有限之物。如斯世尊之天眼遍净。如斯世尊由天眼而成具眼者。

    (三)世尊由慧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是大慧者、博慧者、疾慧者、速慧者、利慧者、择慧者而有慧分别、巧、明了智。以证得无碍解,达四无畏,十力之保持者、人牡牛、人师子、人龙、人良马、人轭兽、无边智者、无边威力者、无边名声者、富者、大财者、有财者、指导者、调伏者、教导者,令知者、令解者、令观者、令欣乐者。彼世尊实是未起之道令起者,未生之道令生者,未说之道之宣说者,知道者、解道者、达道者。又现今,随从道之诸声闻(弟子)[向世尊]仿效,住于具备[诸德]。彼世尊实知应知者,见应见者,是眼,是智,是法,是梵天。是告示者、告说者、义之将来者、不死之施与者、法主、如来。于彼世尊由慧而无有不能知者、不能见者、不能解者、不能作证者、不能触者。由过去未来现在,一切诸法依一切行相现来佛世尊之智门。若所有应知,应知者,[其]无论自义、他义、俱义、现世之义、来世之义、明白之义、甚深之义、隐密之义、覆蔽之义、未了之义、已了之义、无罪之义、无烦恼之义、净白之义、第一义,其一切作用于佛智之中。一切之身业随佛世尊之智而起。一切之语业随[佛]智而起。一切之意业随[佛]智而起。对于过去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对于未来佛世尊有无障害智。对于现在佛世尊有无障害智。一切能知之范围皆是[佛]智。有[佛]智之范围一切皆是知。[佛]智以可知物为范围。可知物以[佛]智为范围。超越可知物,无佛智之作用。超越[佛]智无可知之义。彼等[智与可知]之诸法相互在同一范围。譬如于正相合致之函与盖二者,函无余于盖,盖无余于函,相互在[同一]范围,如斯于佛世尊与可知者之智[同一]范围。一切可知之范围皆是[佛]智。有[佛]智之范围,一切皆是可知物。[佛]智以可知物为范围。可知物以[佛]智为范围。超越可知物无佛智之作用。超越[佛]智无可知物。彼等诸法相互[同一]范围。于一切诸法是佛世尊智之作用。一切诸法关系于佛世尊之[意门]转[心],关系于意欲[速行心],关系于作意,关系于心之生起。佛世尊智是对一切有情之作用。世尊知一切有情之意乐,知随眠,知所作,知信解,了知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能、不能之有情。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及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任何之鱼、龟乃至吞舟之大鱼为止,皆活动于大海之中,如斯含天、含魔、含梵天之世界,含沙门、婆罗门,含天、人之人人皆是活动于佛智之中。譬如任何之鸟乃至金翅鸟为止皆是活动于虚空之方域,如斯等于舍利弗有慧之人人亦一切活动于佛智之方域。佛智遍满于天与人之慧,[于此]胜而在。所有贤刹帝利、贤婆罗门、贤居士、贤沙门之聪敏而长于议论,射贯毛发程度之[练达],以慧解能摧破[他之]诸恶见,而行之人人,近于如来频为质问,质问隐密覆蔽[之义],彼等之质问由世尊解说而为解答。而说示[其解答之]理由,彼等至归投于世尊。如斯于此处世尊所谓由慧而极为显耀。如斯,“世尊由慧眼而成具眼者。”

    (四)世尊由佛眼而成具眼者云何?世尊以佛眼继续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来世罪之怖畏而见住者。譬如在于青莲之池、红莲之池、白莲之池,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生于水中,在水中而生长,由水未出,在水中没育,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生长,在水面之处,一部之青莲、红莲、白莲在水中而生,在水中而生长,由水出,不染著于水。如斯世尊以佛眼眺望世间,[见]诸有情之小尘垢、大尘垢、利根、钝根、善行相、恶行相、易教化、难教化、或又见来世之罪怖畏而住见者。世尊知“此者是贪行者,此是瞋行者,此是痴行者,此是寻行者,此是信行者,此是智行者。”世尊对贪行者说不净说。世尊对瞋行者告慈之修习。世尊对疑行者总说(圣典)与遍问(义疏),有时使听法,有时为说法与师共住。世尊对寻行者告安般念(数息观)。世尊对信行者告信乐之相,[即]佛之善觉性、法之善法性、僧之善行道及自己之戒。世尊对智行者告无常相、苦相、无我相之[如]观(毗钵舍那)之相。

    譬如立于山巅者 普见[下界]之人人

    如彼善慧普眼者 升法所成之殿堂

    瞰视世间之人人 生老所败沈于愁

    如斯,世尊由佛眼亦成“具眼者。”

    (五)世尊由普眼亦成具眼者云何?普眼是一切知智。世尊已具一切知智、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

    彼不能见者 此世无何物

    又不能识者 亦[无]不可知

    应可知之物 一切此知通

    如来因斯故 成为普眼者

    如斯,“世尊由普眼亦成具眼者”此是“如能幸见具眼者”[之义]。

    “除去一切之闇黑”者,是排除、舍断、除去、灭除、令灭无一切之贪闇、瞋闇、痴闇、慢闇、见闇、烦恼闇、恶行闇、闇黑者、无眼者、无智者、灭慧者、害敌党、不至涅槃者。此是“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之句中],独一者,(一)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二)由无伴义独一。(三)由渴爱舍断之义为独一。(四)一向离贪故为独一,一向离瞋故为独一,一向离痴故为独一,一向无烦恼故为独一。(五)行一行道(一乘道)故为独一。(六)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

    (一)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者云何?世尊为黑发之青年,具备善福、青春,于人生之第一期。有不欲[舍][彼之出家]泪颜而泣、涕泣之父母,舍亲戚众,断一切名声之障碍,断妻子之障碍,断亲戚之障碍,断友人同僚之障碍,断财宝之障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家出家而非家,成为无一物之状态,独一行、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世尊由出家之称为独一。”

    (二)世尊由无伴义为独一者云何?彼如斯出家,独于阿练若、森林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诸人之光景,于人隐而住,禅思用适当之卧坐所,彼独行、独立、独坐、独卧、独入村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而坐禅,独为经行、独行、独住、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世尊由无伴义成为独一。”

    (三)世尊由渴爱之舍断故为独一者云何?彼如斯无伴,不放逸而热心精勤而住,于尼连禅河畔之菩提树下精勤大精勤,击破放逸亲类恶魔障解脱之军,舍断渴爱、纲罟、[轮回]之流、爱着而除去、灭除,令为灭无。

    渴爱作为友之人 [不断]轮回于长时

    由此状态他状态 轮回[之流]可超度

    渴爱乃是苦生[缘] 能知此之过患者

    离渴爱而无有取 有念比丘应普行

    如斯世尊“舍断渴爱故为独一。”

    (四)世尊一向离贪故为独一者云何?是贪之舍断故,一向离贪故为独一。瞋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瞋故为独一。痴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痴故为独一。烦恼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烦恼故为独一。

    (五)世尊行一行道(一乘道)故为独一者云何?一行道者是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

    有情利益者 见生尽灭边

    怜愍者[之佛] 知解一行道

    经由此之道 过去诸佛度

    现在亦在度 未来度暴流

    如斯,“世尊行一行道故为独一。”

    (六)世尊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者云何?觉是于四[沙门]道成智慧、慧根、慧力、择法觉支、观慧、观(毗钵舍那)、正见。世尊依彼佛智觉“一切行是无常”,觉“一切行是苦”,觉“一切法是无我”,觉“缘无明而有行”……乃至……觉“生之灭故而老死灭”,觉“此是苦”,觉“此是集”,觉“此是苦之灭”,觉“此是至苦灭之道”,觉“此是漏”,觉“此是漏之集”,觉“此是漏之灭”,觉“此是至漏灭之道”。觉“此等之法应知通”,觉“此等之法应遍知”,觉“此等之法应舍断”,觉“此等之法应修习”,觉“此等之法应作证”,觉六触处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五取蕴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四大种之集、灭没、乐味、过患与出离,觉“所有集之法皆是此灭法。”或又所有应觉,应别觉,应正觉,应得达,应触达,应作证者之一切物由觉智而觉、随觉、别觉、正觉、正等觉、得达、获得、触达、作证,如斯,世尊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为独一。

    “证得乐”[之句中],乐者是出离之乐、远离之乐、寂静之乐、正觉之乐。“证得”[此之乐],正达、得达、触达、作证。此是“独一证得乐”[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含天世界之人人 如能幸见具眼者

    除去一切之闇黑 独一而为证得乐

    三

    无依如如之彼佛 为众主来无诡诈

    于此侍坐为多者 欲将问者我已来

    (九五七)

    “于无依如如之彼佛”[之句中],佛者是彼世尊、自存者、无师者。于未曾闻之诸法正等觉自己之[真]谛,又于其处得一切知性,于诸力得自在性者。佛由何之义而为佛耶?觉[真]谛故是佛[觉者]。令人人之觉者故是佛,一切知者故是佛,一切见者故是佛,知道者故是佛,明照者故是佛,由漏尽者之称是佛。由无烦恼者之称是佛,一向离贪者故是佛,一向离瞋者故是佛,一向离痴者故是佛。一向无烦恼故是佛,行一行道故是佛,独一而正觉无上正等觉故是佛,已害破不觉故,已获得觉故是佛。佛此之名非由母作,非由父作,非由姊妹作,非由友人同僚作,非由亲戚、缘者作,非由沙门、婆罗门作,非由诸天神作。此佛是此诸佛世尊于菩提树下获得作证一切知智之共同施设者。此是“无依如如之彼佛”[之义]。

    “无依”者,是[依]有(一)爱依与(二)见依之二依。

    (一)爱依者云何?称为渴爱者,乃谓“此是我之物,彼是我之物,此等是我之物,此是我之物,唯此是我之物。我之色、声、香、味、触、敷物、着物、下婢、下仆、山羊、羊、鸡、豚、象、牛、马、田园、宅地、黄金、金[银]货、村、街、市、王土、国土、地方、[四兵之]营舍、仓库”无境界,无限界,无限定,无制限而把取,我执有限之物————又一切之大地亦由渴爱而我执————乃至百八爱之作用者,此是爱依。

    (二)见依者云何?二十事之有身见、十事之邪见、十事之边见、所有如斯类之见、恶见、见执、见难所、见邪曲、见异动、见结、执、执取、住着、取、邪道、邪路、邪性、异学处、邪倒执、违邪执、颠倒执、邪执、对不如实而如实执,乃至六十二恶见,此是见依。

    于佛世尊已舍断爱依,舍遣见依。爱依之舍断故,见依舍遣之故,世尊不依止于眼,不依止于耳、鼻、舌、身、意,不依止于色、声、香、味、触、施之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欲界、色界、无色界、欲有、色有、无色有、想有、无想有、非想非非想有、一蕴有、四蕴有、五蕴有、过去、未来、现在、见、闻、觉、识诸法,不止着、不近着、不缚着、不信解、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如无依之彼佛”[之义]。

    “如如”者乃世尊由五相是如如。[即](一)对好恶是如如。(二)已舍者故是如如。(三)已度者故是如如。(四)已脱者故是如如。(五)说明彼[之德]是如如。

    (一)世尊对好恶是如如者云何?世尊对利得亦是如如,对不利得亦是如如,对名声亦是如如,对不名声亦是如如,对赏赞亦是如如,对毁訾亦是如如,对乐亦是如如,对苦亦是如如,假令以香涂一腕,以斧击一腕,对彼无贪、无瞋恚。舍断随贪、瞋恚,离越胜、败,超越顺境与逆境。如斯,世尊对好恶是如如。

    (二)世尊已舍者故者如如者云何?世尊已舍者故是如如。[即]于世尊已舍贪、唾弃、脱、舍遣。以舍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已舍、唾弃、脱、舍断、舍遣。如斯,世尊已舍者故是如如。

    (三)世尊已度者故是如如者云何?世尊以度欲流,度有流,度见流,度无明流,度一切轮回路,越度、度出、越过、超越、离越。彼梵行已成,[所作]已辨,过[世]路,到[涅槃之]方域,到终点,护梵行,达最上见,修习道,舍断烦恼,通达不动,作证灭。于彼能遍知苦,舍断集,修习道,作证灭,知通应知遍,遍知应遍知,舍断应舍断,修习应修习,作证应作证。彼放舍障碍,放散[轮回之]濠,拔除(渴爱)柱,无关钥(五下分结)而为圣,卸下慢幢、重担、离系,舍断五支[盖],具备六支[舍],守护一[念],有[习行、安住、回避、除去之]四依,除去独一谛(遍见),完全遣求觅,有不混浊之思惟,有安息身行,有善解脱之心,有善解脱之慧,独一而[完全],住于[梵行],得达应第一之得达,为最上之人,第一之人。彼无积[善恶之报],无除,已除而住。无舍断[烦恼],无执取,已舍断而住立。无取去,无取上,已取去而住立。具备无学之戒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定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慧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解脱蕴故而住立。具备无学之解脱智见蕴故而住立。体得谛而住立。超越动而住立。夺去烦恼火而住立。不回行[轮回]而住立。取幸运而住立。由解脱习行而住立。由遍净慈而住立。由遍净悲而住立。由遍净喜而住立。由遍净舍而住立。由究竟清净而住立。由遍净无烦恼性而住立。解脱故而住立,知足故而住立。蕴之终边而住立,界之终边而住立。处之终边而住立。趣之终边而住立。生起之终边而住立。结生之终边而住立。有之终边而住立。轮回之终边而住立。轮转之终边而住立。最后之有而住立。最后之身体而住立。世尊是最后之持身者。

    此为彼之最后有 此为彼之最终身

    生死轮回为[最后] 于彼无有再有事

    如斯世尊已度者故是如如。

    (四)世尊已脱者故是如如者云何?于世尊由贪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瞋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痴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由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而心已脱、解脱、善解脱。如斯,世尊成为已脱者故是如如。

    (五)世尊说明彼[之德]是如如者云何?世尊若就[共戒]而言,是“具戒者”说明彼[之德]是如如。若就信而言,是“具信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精进而言,是“具精进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慧而言,“是具慧者”说明彼是如如。对明而言,是“三明者”说明彼是如如。若就神通而言,是“六神通”说明彼是如如。若就力而言,是“十力者”说明彼是如如。如斯,“世尊说明彼[之德]是如如。”此是“无依如如之彼佛”[之义]。

    “为众主来无诡诈”[之句中],无诡诈者是三诡诈。[即](一)称资具之受用诡诈事,(二)称威仪之诡诈事,(三)称周边语之诡诈事。

    (一)称资具之受用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诸居士为[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招待比丘。彼[比丘]有恶欲而败于欲,有欲求,依欲念而[欲得]更多之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先]断衣服,断食物,断卧坐所,断病者之资具药品,彼如斯言:“高价之衣服于沙门有何用?沙门由冢墓、尘堆,又由店前舍集褴褛作僧伽梨衣而着,此为相应。高贵之食物于沙门有何用?沙门行乞,由团食而营生活,此为相应。”高贵之卧坐所于沙门有何用?沙门是树下住者或露地住者,此为相应。高价之医药于沙门有何用?沙门是由[牛之]腐尿或诃梨勒果片作药,此为相应。因此而着粗糙之衣服,摄粗糙之食物,受用粗糙之卧坐所,受用粗糙之病者资具药品。诸居士思惟:“此之沙门少欲而知足,独居不杂于[众],励精进是头陀行者”,愈益为[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而招待。彼如斯言:“由三者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即]由信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之福。由施物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由应施者(圣者)之现前而有信之善男子生多福。于汝等有此之信,又此施物之存在,而我是受者。若我不受者,汝等将失福。于我此[之施物]无用。然怜愍汝等故而我受[施物]。”因此而多受衣服,多受食物,多受卧坐所,亦多受病者之资具药品。[而受资具之际,彼为似有难颜。]如斯所有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此称资具之受用诡诈。”

    (二)称威仪之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有恶欲而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欲,若如斯人人将尊敬我,装作如得[阿罗汉果者]而行走,装作而立,装作而坐,装作而卧,愿求[视为得阿罗汉果人]而行走,愿求而立,愿求而坐,愿求而卧,如入定者而行走,如入定者而立,如入定者而作,如入定者而卧,为欲他见为禅定。如斯所有威仪之假立、建立、伪装、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称为威仪诡诈事。”

    (三)称为周边语[谜]之诡诈事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有恶欲而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敬,言:“若如斯人人将尊敬我”,[诈]言依据圣法。[即]语:“着如斯衣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持如斯钵、持铜碗、持水瓶、持滤水器、持键、履物、着带、着腰纽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有如斯和尚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同于阿阇梨和尚者(弟子兄弟)、同阿阇梨者(同门)、友人、知己、同辈、朋友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住于如斯精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住于如斯单屋顶家,住于台观,住于平屋,住于山窟,住于洞穴,住于小屋,住于重阁,住于楼房,住于圆屋,住于宝库,住于集会所,住于假屋,住于树下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或又有恶染之心而屡为可厌之面,行大诡诈、大滑舌、由口[巧言]而得他之尊敬者如言:“此之沙门(我)已如斯寂静之住等至(禅定)。”而甚深、秘密、微妙、隐蔽、是出世间与空相应论。如斯所有伪装、可厌、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云:“称为周边语之诡诈事。”

    佛世尊舍断此等三诡诈事,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已以智火烧。故佛无诡诈。此“无诡诈”[之义]。

    “为众主而来”[之句中],众主者乃众主。世尊是众之阿阇梨(师)故是众主。众之师故是众主。诱导众故是众主。教诫众故是众主。教训众故是众主。无畏而近众故是众主。使众闻彼[佛之言],倾耳令起知心故是众主。令众生离避不善,使住立于善故是众主。是比丘众之众主,是比丘尼众之众主,是优婆塞众之众主,是优婆夷众之众主,是王众之众主,是刹帝利众之众主,是婆罗门众之众主,是毗舍众之众主,是首陀众之众主,是天众之众主,是梵天众之众主。是僧众之主、众主、众之阿阇梨(师)。“来”者,是近于僧伽施市、近来、到来。此是“为众主来无诡诈”[之义]。

    “于此待坐为多者”[之句中],“多”者,是诸多之刹帝利、婆罗门、毗舍、首陀、在家者、出家者、天人。“侍坐者”昃使侍坐者,左右使侍者,差侍者,诸弟子也。此是“于此侍坐为多者”[之义]。

    “欲将问者我已来”,欲问我已来,欲质问我已来,欲闻问我已来。如斯是“欲将问者我已来”[之义]。或又有欲问之人、质问之人人,欲闻问之人人之来,来至、接近、近侍。如斯亦是“欲将问者我已来[有由质问而来]”[之义]。或又有向尊师欲问而来者,尊师对我所问得善语回答,此是说者之责任。如斯亦是“欲将问者我已来”[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无依如如之彼佛 为众生来无诡诈

    于此侍者为多者 欲将问者我已来

    四

    厌[世]亲无人坐处 树下又复于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 住在比丘[厌世间](九五八)

    “厌恶之比丘”[之句中],比丘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此是比丘。“厌恶”者,是厌恶生、老、病、死、愁、悲苦、忧恼,地狱之苦、畜生界之苦、饿鬼界之苦、人界之苦、入胎原因之苦,在胎原因之苦、出胎原因之苦、生者随结之苦,生者受他支配之苦,自苦之苦,他苦之苦、苦苦、行苦、坏苦、眼病之苦、耳病之苦、鼻病之苦、舌病之苦、身病之苦、头病之苦、外耳病之苦、口腔病之苦、齿病之苦、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与爬行类接触所生之苦、母死之苦、父死之苦、兄弟死之苦、姊妹死之苦、亲子死之苦、亲女死之苦、失亲戚之苦、失财富之苦、失[健康]疾病之苦,失戒之苦,失正见厌恶、忌、嫌忌、厌之苦。此是“厌恶之比丘”[之义]。

    “亲人无坐所”[之句中],坐所是坐处。[即]床、椅子、坐蒲团、皮革、草蓐、柴蓐、藁蓐。其坐所免见不适当之色,离、远离,免为不适当五种欲,离、远离。亲[斯]坐所,亲近、受、受用、享受,且常受者。此是“亲人无坐所[者]”[之义]。

    “于树下或于冢墓”[之句中],树下者是树下,冢墓是冢墓处。此是“树下又复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之句中],山是山,洞穴是洞穴。山窟是山窟。山之中间谓山之中腹。此是“又在山山洞窟中。”故舍利弗长老言:

    厌[世]亲人无坐处 树下又复于冢墓

    又在山山洞窟中 住在比丘[厌世间]

    五

    高低卧所[住比丘] 其处恐怖[猛兽]吠

    彼有无音卧坐所 比丘不可怖动此(九五九)

    “高低卧所”[之句中],“高低”者,是高低、胜劣、善恶。“卧所”者,是卧坐所谓卧所。[即]是精舍,单屋顶家、台观、平屋、山窟。此是“高低卧所。”

    “其处恐怖物吠”[之句中],“吠”者是起吠、咆、吼声。此是“吠”。或又如何程度,几何,几多,多少,而如何之多。所怖之物是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暴人。此是“其处恐怖物吠”[之义]。

    “比丘不可怖动此”[之句中],“此”者,是此恐怖之物。见恐怖之物,又闻而不可怖动,不可悚怖,不可震骇、不可骇,不可骇怖,不可战骇,不可怖畏,不可陷于战栗,不恐怖身不硬直,不骇怖,不可逃走,舍断怖畏恐怖,而离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比丘不可怖动此”[之义]。

    “彼无音卧坐所”者,是无[人]声,无[骚]音,无诸人之景色,可住隐人,是适当禅思之卧坐所。此是“彼有无音卧坐所”[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高低卧处[住比丘] 其处恐怖[猛兽]吠

    彼有无音卧坐所 比丘不可怖动此

    六

    未到之域(涅槃)比丘行 世间危难有几何?

    彼有边境卧坐所 比丘应与克服彼

    (九六〇)

    “世间危难有几何”[之句中],“几何”者,是几何、几多、何者、如何多。危难者,是(一)显现之危难与(二)隐密之危难之二危难。

    (一)显现之危难者云何?是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恶人。又与接触眼病、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病、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瘩、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风等起病、[胆汁痰、风之]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爬行类[蛇]。此等谓显现之危难。

    (二)隐密之危难者云何?是身恶行、语恶行、欲贪盖、瞋恚盖、昏沉、睡眠盖、掉举恶作盖、疑盖、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此等谓隐密之危难。

    “危难”者是由何义而为危难耶?(一)征服(善人)故危难。(二)至[善法之]减退故是危难(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一)征服[善人]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征彼人、征服、胜、蹂躏、夺取、粉碎。如斯,“征服故是危难。”

    (二)至[善法之]减退故是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是至诸善法之减退、消灭。诸善法者云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对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之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向念正知、四念处、四正勤、四神力、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修习之努力。至此等诸善法之减退、消灭。如斯,是“至减退故是危难。”

    (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者云何?于其处此等之恶不善法生起而依止于自体。譬如在洞穴,于洞穴为依所之生物横卧,在水中以水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在林中以林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在树上以树为依所之生物存在,如斯,于其处此等诸不善法生起依止于自体。如斯“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与门人(烦恼)共,与阿阇梨(烦恼)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诸比丘!与门人共,与阿阇梨共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者云何?诸比丘!兹有比丘,以眼见色后,[于彼]忆念思惟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于彼之内、随住。故云彼与门人(内住者)共。彼等恶不善法于彼现行。故云彼与阿阇梨(现行者)共。更又诸比丘!有比丘以耳闻声之后,以鼻嗅香之后,以舌尝味之后,以身触所触之后,以意识法之后,[于彼]忆念思惟结缚而生起恶不善法。其等之恶不善法住彼之内、随住。故云彼与门人(内住者)共。彼等诸不善法在彼现行。故云彼与阿阇梨(现行者)共。如斯,诸比丘!与门人共,与阿阇梨共之比丘是苦而不乐住。”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诸比丘!有此等三之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三者云何?诸比丘!贪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瞋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痴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此等三之内垢、是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

    贪生不利 贪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贪不知义 贪不见法

    贪征人故 黑暗闇冥

    瞋生不利 瞋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瞋不知义 瞋不见法

    忿征人故 黑暗闇冥

    痴生不利 痴心动乱

    怖畏内生 人不觉知

    痴不知义 痴不见法

    痴征人故 黑暗闇冥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说:“大王!人有三法之生起。[彼等]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三者云何?大王!人有贪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瞋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痴之生起。[彼]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大王!人有此等三法之生起。[彼等]于内生起至不利益、苦、不乐住。”

    自己心中生 贪与瞋与痴

    有恶心害人 如竹枯自果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

    贪瞋此为身体因 不乐与乐由此生

    由此身体之等起 诸[不善]寻以[善]意

    如诸童子[放]鸟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是危难。

    “世间”者,是人世间。此是“世间危难有几何”[之义]。

    “未到之域比丘行”[之句中],未到之域者是不死、涅槃。即彼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未曾到之[域]非于此长时曾到之域。譬如持运[盛]满油之钵至缘,此比丘冀求未到之域,无怠慢随护[无油]之自心。谓赴未曾到之域,前往出发者,此是“未到之域比丘行”[之义]。

    “比丘应克服彼”[之句中],“彼”者,是彼危难,比丘应克服、战胜、应蹂躏、夺去、粉碎。此是“比丘应克服彼”[之义]。

    “彼有边境卧坐所”者,是山边、林边、水边、河边之边地、边境、边鄙,于其处不能耕作,不能播种之卧坐所。此是“彼有边境卧坐所”[之义]。故舍利弗长老言:

    未到之域[比丘] 行世间危难有几何

    彼有边境卧坐所 比丘应与克服彼

    七

    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有此何行处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 应有如何戒务耶

    (九六一)

    “于彼有何语路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具备如如何类之语路耶?是以问语遍净。

    语遍净者云何?兹有比丘,舍断妄语,离妄语,语真实,只遵真实,实直,可信赖,不欺世人。[彼]舍断两舌,离两舌,此处人人之间将为分裂,由此处闻而无在彼处言。彼处人人之间将为分裂,由彼处闻而无在此处言。彼如是为分裂之人融和,愈益助长亲密人人之[亲密],悦和合,乐和合,喜和合,语令和合之语。[彼]舍断恶口,离恶口,无过失,乐于耳,可爱,能触于心琴,优雅、适于诸多人人之语、适诸多人人意之所有语,语如斯类之语。[彼]舍断绮语,语离绮,适时而语,语真实,语义,语法,语律,有因缘(序说)、有适时之引例(譬喻)、有段落、语伴义之语。彼具备[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之]四语善行,语去四过失之语。远离三十二之无用论、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彼)语十论事。所谓[语](一)少欲论、(二)知足论、(三)远离论、(四)不会合论、(五)勤精进论、(六)戒论、(七)定论、(八)慧论、(九)解脱论、(十)解脱智见论[又]语念处论、正勤论、神足论、根论、力论、觉支论、道论、果论、涅槃论。[彼]制语、慎、用心深、守护、守、护、防护。此是语遍净。如斯,具备语遍净。此是“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应有何行处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具备如何类之行处耶?是以问行处。有行处,有非行处。

    (一)非行处者云何?于此处某者或往淫女之处,或往寡妇之处,或往成长处女之处,或往黄门(阉人)之处,或往比丘尼之处,或往酒肆之处。或对国王、大臣、外学、外学之弟子如在家人所为不适当之交际而住。或又如对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而无信,无信乐,骂詈谗谤[彼等],不欲[彼等]之利,不欲其益,不欲安乐,不欲瑜伽安稳,依存如斯诸俗家、亲近、近侍、此谓之非行处。或又[行乞入于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而不防护[诸根]而行。[即]眺望象[兵],眺望马[兵],眺望车[兵],眺望步[兵],眺望妇人,眺望男子,眺望男儿,眺望女儿,眺望店内,眺望家之入口,眺望上,眺望下,左顾右眄而行。此亦云非行处。或又以眼见色已,取相,取细相。[此不防护眼根而住者,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而彼不为其防护而行道,不护眼根,不至眼根之律仪。以耳、鼻、舌、身、意而识[声、香、味、触]法已而取相、取细相。]此之不防护意根而住者,为贪忧之诸恶不善法所侵而彼不为彼其防护而行道,不护意根,不至意根之律仪。此亦云为非行处。又譬如有一部可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亦按例为舞蹈、歌谣、音乐、魔术、说相生、手铃乐、铙钹乐、铜罗乐、奇术、铁丸戏、竹棒戏、轻身艺业、斗象、斗马、斗水牛、斗牡牛、斗牝牛、斗牡山羊、斗牡羊、斗鸡、斗鹑、斗杖、斗拳、角力、模拟战、兵列、兵团、阅兵等物之耽于观赏。此亦云非行处。五种欲亦是非行处。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在往他境之非行处之人可得魔袭来(之机),魔可得所缘。诸比丘!勿行他境之非行处,诸比丘!人人所行他境之非行处,是得魔来袭之[机],得魔之所缘!诸比丘!然如何是他境之非行处耶?此即是五种欲。五者云何?是喜好、盼眄、可意、可爱、伴欲、可染眼所识之色、耳所识之声、鼻所识之香、舌所识之味,喜好、盼望、可意、可爱、伴欲、可染身所识之触。诸比丘!此谓他境之非行处。”此亦云非行处。

    (二)行处者云何?兹有比丘,不往淫女处,不往寡妇处,不往成长处女之处,不往黄门之处,不往比丘尼之处,不往酒肆之处。对国王、大臣、外学之弟子,如在家人所为不适当之交际而不住。或又对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有信、有信乐、自由给与泉水,光辉袈裟衣,喜比丘之出入,欲[彼等之]利,欲其益,欲安乐,欲瑜伽安稳,如斯依存于诸俗家、亲近、近侍,此云行处。或又有比丘,[行乞入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防护诸根而行。[即]不眺望象[兵],不眺望马[兵],不眺望车[兵],不眺望步[兵]……乃至(二七三页参照)……不左顾右眄而行。此亦云行处。或又以眼见色已而不取相,不取细相……乃至(二七三页参照)……至意根之律仪。此亦云行处。或又有一部之可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不断享信施之食,彼等按例对舞蹈、歌谣、音乐……乃至(二七四页参照)……如阅兵等物离耽于观赏。此亦云正行。四念处亦是行处。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应行自己之父祖(先佛)之境行处。诸比丘!往自己之父祖境之行处人人,可不得魔袭来[之机会],不得魔之所缘。诸比丘!如何是比丘自己父祖境之行处耶?此即是四念处。四者云何?诸比丘!兹有比丘,对身行身随观,热心而有正知、有念、住于调伏世之贪忧。对受、心、法、行[受、心]法随观,热心而有正知、有念、住于调伏世之贪忧。诸比丘!此是比丘之自己父祖境之行处。”此亦云行处。如斯应具备行处。此是“彼此有何行处耶?”

    “应有如何戒务耶?”是如何状态,如何住立,应具备如何类之戒与务耶?是以问戒与务之遍净。所谓戒与务之遍净者云何?(一)有戒而且是务。(二)有务而不成为戒。

    (一)有戒而且为务者云何?兹有比丘,具戒,防护别解脱律仪而住,具足正行与行处,对微量之罪亦起怖畏,受持学诸学处。其时所有抑制、律仪、不犯此是戒。所有受持此是务。由律仪之义而是戒,由受持之义而是务。此谓“戒而且是务。”

    (二)务而非戒者云何?阿练若住支、常乞食支、粪扫衣支、三衣支、次第乞食支、时后不食支、常坐不卧支、随处住支之八头陀支,此云“务而非戒。”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即]以精勤、策励心“宁皮与腱与骨干尽,纵身中之肉与血涸渴。由强健力势,由强健力,由强健精进,由强健勇猛而得所应得之物而精进不停止”。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

    “爱箭不拔去 我不食不饮

    不外出精舍 亦不横胁卧”

    以精勤、策励心。如斯精勤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由诸漏而不取我心至解脱止,我不解此结跏趺坐”。如斯精进受持亦“是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由诸漏而不取我心至解脱止,我不由此座起,不下经行处,不外出精舍,不外出军单顶家,不外出台观,不外出平屋,不外出山窟,不外出同穴,不外出小屋,不外出重阁,不外出楼房,不外出圆屋,不外出宝库,不外出集会所,不外出假屋,不外出树下”。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于此晨朝时我将取得圣法、将正得、将证达、将触达、将作证”。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以精勤策励心“于此之正午时,夕刻时,在食前,在食后,在初夜,在中夜,在后夜,在新月,在满月,在雨期,在冬期,在夏期,在青年期,在中年期,在老年期,我将取得圣法、将正得、将证达、将触达、将作证”。如斯精进之受持亦云“务而非戒。”此是戒与务之遍净。如斯具备戒与务之遍净。此是“应有如何戒务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之句中],“自使精勤”者,是为[得]诸善法而勤精进、有力势、有坚强发勤,不放弃欲,不放弃重担(责任)。或又对自义,对真理,对持相,对理由,对理非理而自遣(专心)之自遣者。[即]“一切行是无常”而自遣(专心),“一切行是苦”而自遣,“一切法无我”而自遣,“缘无明有行”而自遣……乃至……“缘生有老死”而自遣……乃至……“生之灭故老死灭”而自遣,“此是苦”而自遣……乃至……“此是至苦灭之道”而自遣,“此是漏”而自遣……乃至……“此是至此漏灭之道”而自遣,“此等诸法应知通”而自遣,“此等诸法应作证”而自遣,“(专心观察)六触处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而自遣,“五取蕴、四大种之集、灭没、乐味、过患、出离”而自遣,“所有集之法皆是此灭之法”为自遣者。“比丘”是善凡夫比丘又有学比丘。此是“自精勤比丘。”故舍利弗长老言:

    于彼有何语路耶 彼此有何行处耶

    自使精勤之比丘 应有如何戒务耶

    八

    有智有念为专一 彼为受持如何学

    除银[之锖]如锻工 自己之垢应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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