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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小了说，这是对当今天子大不敬。
杨慎倒也没遮掩。
孙元用感激的目光望了朱浩一眼。
翰林院内上下，俱换上素服，众人全都板着脸，哭是哭不出来的，关键是不能笑，所以面无表情最好。
但光是这套皇后的丧葬流程，就让杨廷和感受到小皇帝身上所带的“杀气”，好像为了争取大礼，当今天子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孙元道：“家父对礼数之事，教诲颇多，在下初入官场，许多事不太懂，还请……杨翰林等候在下问询过家父的意思后，再做定夺。”
既然之前邵太后封皇太后之事他没阻拦下来，现在皇帝要把祖母跟祖父合葬于茂陵，其实从礼法上来说，已很难回绝。
可眼下毕竟马上要到新年了，就算不饮酒食肉的限制只有三天，但民间屠宰禁令则有七日，如今正是京城百姓采办年货的关键时候，突然禁止杀生，对普通百姓的影响异常巨大。
孙元毕竟在外当官多年，见识过官场上许多离奇之事，却从没见过朱浩和杨慎这种说话和做事的方式。
孙元是孙交的儿子，现在杨慎好像要把孙元拉到他一边，让其在邵太后的问题上，与杨廷和的立场一致。
葬礼因为还不着急，所以往哪里葬的问题，暂时没开始讨论。
……
石珤道：“宪清，你听明白陛下意思了？为何陛下只说一些细枝末叶的事情？莫非另有所指？”
若只是争取邵太后的丧葬礼数，或者说争邵太后是否能葬进茂陵，会不会这事简单了一点？
朱四觉得没有尽到对祖母的孝道，当晚在众太监作陪下，哭得稀里哗啦，连过去查看情况的张太后见了，都觉得这个过继子真的很孝顺。
虽然邵太后曾为宪宗生下三个儿子，但只有长子朱祐杬活得最长并有了子嗣，其余两个儿子都相继亡故并且无子国除。
又以在京三品以上命妇来日从东华门入宫到清宁宫外进行哭祭一天，并命光禄寺进行采办祭祀用品，以京城诸寺庙和道观各命钟声三万下，京城禁止屠宰七天，在京文武官员及命妇丧服需服二十七天。
内阁值房。
老人家还没死，就开始商议身后事，还是在皇帝召集大臣商议之前，明显是先对口风，让大臣统一意见，一致针对皇帝。
但现在邵太后死了，朝中一些事可能要延后办理，他当侍讲之事，估计要等年后才能定下来。
好在翰林院中除了石珤外，没什么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不用考虑家里老娘和婆娘入宫哭丧的问题。
邵太后于当天下午日落时病逝。
杨慎唬人挺有一套，但他这套对付别人还行，对付孙元完全没什么效果，因为孙元很清楚自己没资格晋升高位，他在翰林院中属于混日子的，就等镀金以后外调地方，以后不会长久在翰林院中受你杨慎节制，自然不用顾虑你出言威胁。
他也在想。
毛纪道：“如今茂陵早已封地宫、寝殿，定不能让陛下再于此动土木。以陛下登基以来对追封礼数上的执着，只怕这次我等又要跟陛下做一番争论，到时在座诸位可要意见统一，不能自乱方寸。”
只有他二人才可能会跟正统文官唱反调。
孙元道：“此等事，要请示过家父再说。”
对于一个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的祖母，都纯爱至孝，将来对她应该也不会差，这儿子看来没选错。
等于是皇后殡葬的规矩。
杨慎黑着脸喝问。
杨慎叹道：“我知道敬道你一向讲究做事稳重，但这次的事可说非常紧要，堪比先前与陛下在大礼之事上的争执……我们可不能事到临头再做准备，先把一切筹备妥当，随时应付。”
一些基本礼数先定了下来。
朱浩点了点头，似同意了杨慎的说法。
在京文武官员闻丧素服乌纱帽黑角带于本衙门宿歇不饮酒食肉三天。
一个准备好奏疏提前准备堵皇帝的嘴，一个则直接谈论大丧……这是什么奇葩？关键是，你们找我来干嘛？
……
“敬道，翰林院这边要写悼词，你过来参详一下。”
……
“我看孙编修参与这件事，不合适。”
朱浩好奇地问道：“陛下说过要合葬吗？”
孙元听了，面露难色。
小皇帝的心思太过复杂，以毛澄跟小皇帝在大礼问题上争锋一年多的经验，朱四这次好像拐弯抹角太过了点。
请示孙交这老顽固，那还能把你拉下水？你这货倒是比朱浩都工于心计，回答得这么滴水不漏？
这话更多是对刘春和费宏说的。
这对你的仕途有何帮助？家父说让我来跟你学习，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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