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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我做了道士后，其实也不得志。”
林灵素喃喃道：“我又错了，我认为的道理，在那些道人眼中从来不足一提。他们描述的神通手法，不过是换取功名利禄的筹码，对于我这个异类，他们满是不屑，对我尽情的羞辱排挤。”
赵佶不是傻子，他封林灵素为通真达灵先生，自然是看到了林灵素的神通！
林灵素仍在回忆中，“我得到了荣耀，得到了天子的崇信，得到了权利。手握权利的我，自然不一样了。我回转到道观，那些曾经羞辱我的人，都跪拜在我的脚下，恨不得亲吻我的脚面。”
沈约微微点头。
林灵素看了陈东半晌，“你是个好人，还没有泯灭良心的好人。”
很简单的事实，数千年来却不断的重复轮转，少有人想着去改变。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着众生平等，却始终有着高人一等的感觉。于是我发了狠，我暗中发誓、每天发誓……”
“我以为当了道人，就可以与世无争，清心寡欲。”
太空船内，空空荡荡，尽是凄清。
不在世俗中沉默融合，就在世俗中爆发毁灭。
从天真、到困惑；从困惑、到焦虑；从焦虑，或愤世嫉俗，或融于世俗。
林灵素现在绝不是抑郁的人，抑郁的人没有他这么清醒！
看向陈东，林灵素居然淡然道，“陈贡士，你饱读诗书，觉得我这般作为，是否错了？”
陈东微有诧异，没想到林灵素自我批评居然做的很深刻。
就是因为这点良知，让他没有开口。
沈约如同看着一张白纸进入染缸般。
陈东暗想，这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界！
沈约很快断定这点，想到林灵素为何会有这些旧伤——在他的年代，很多时候，这种伤痕意味着抑郁。
林灵素没有撒谎，他一直说的是他真正的想法。
陈东怔了下。
陈东、华福见到，都是低呼了一声。
“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的爬到最高，将所有人踩到脚下！”林灵素缓缓道，“我每次发誓，就给自己手臂划上一刀。”
他怜悯是又一个人因为世俗的矛盾，和世俗的险恶为伍。
他们没想到荣耀万千的林灵素，如何会有这多的伤痕？
陈东不寒而栗。
出奇的是，华福居然也没有嘲讽。
陈东苦笑，他方才的确想要反驳林灵素，指出林灵素有病，可他内心深处，却知道病因并非林灵素！
陈年旧伤。
他虽坚韧，可得知林灵素所为，只感觉到林灵素的隐忍更甚于他。
沈约捕捉到一个关键点。
林灵素神情带着苦涩，“我那时候不明白，也不赞同。”
林灵素说到这里，微有犹豫之意，可随即道，“我用了他们的方法，而且比他们还要高明一点点。”
信仰变成职业，信仰却不复存在，听起来悲哀，但在林灵素心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手臂上，伤痕累累。
是什么外力让林灵素走出抑郁？
大多数涉世之人不都是有过林灵素所在的情况？
就因为这样，沈约才一直耐心的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