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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方才悟得此理，不想沈约年纪轻轻，早就参悟此事。
沈约却笑了起来，“不用下跪，你若是真觉得有亏欠，那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蔡攸脸色改变。
哪怕蔡攸、韩世忠看到崔念奴所为，都有不忍之心。
人生在世，生死二字。
沈约看似随意，却仍在点醒林灵素，他看出林灵素对他的信心，信心是证悟的敲门砖。
眸中噙泪，崔念奴略有哽咽道，“奴家道歉了，也弹琴弥补过错了，甚至因此自罚三杯，奴家不胜酒力，这是罕见的破例了。”
人生在世，不就是要求个与众不同？
如果只是靠PUA来得到的信任，和修行中的信根本扯不上关系。西方靠PUA来让教徒信任，却不让教徒理解，如何能指引教徒走上证悟之路？
哪怕韩世忠见状，都在怀疑方才的判断。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何敢犯下惊天命案？
证悟赴死，并非糊涂去死，或者自尽。
林灵素只感觉头晕目眩，伸手抓住了身旁的椅背来稳定身躯。
在修行人眼中，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生死。
旁人听到的只是场面话，但她身为燕子，却感觉到沈约在暗指她身为间谍一事。
诸人也无不变色。
蔡攸怒急，不想沈约公然削他面子，但他终究还是有些头脑，李彦的前车之鉴，他终究没有忘记。
因为西方教派多数处于一个强信阶段。
崔念奴的眼角不由自主的轻微抽搐下。
韩世忠、梁红玉大为惊诧，齐齐上前一步，“道长！？”
一言落，阁楼静寂。
韩世忠暗想——别人不懂的事情，沈约都懂，怎么到别人都懂的事情，沈约反会不明白？
并非颠倒，而是有着深刻的道理。
沈约注目林灵素，喝问道：“你抓住的是什么？”
沈约盯着崔念奴道，“你算计我，就是多了一个因，因起缘攀，我就不能视而不见。”
沈约强调一句，“蔡大人若是不肯闭嘴，再插手此事，难免让沈某觉得蔡大人也和案件有关了。”
“但你不该来算计我。”
闻当广闻，思必精思，修才会近正途。
一个女人对你破例，说明了什么？
“闻思修，戒定慧，信愿行”是修行的基本步骤。
尴尬笑笑，蔡攸摊手道，“沈公子这般吩咐，本相就静观公子的手段了。”
相信无数男人知道这个事实，都觉得那女子对他与众不同。
你如何会相信你不了解的一个人？如果你不了解却去信，那不叫信，而叫痴。
有信才有为。
一个挣扎在泥潭中的人，哪怕跳脱泥潭都不能够，又如何知道如五蕴的乌云之上，有着无垠的虚空？
沈约凝声道，“而不理会的障碍，迟早会再出现在我面前，这是世上无可避免的事情。”
沈约却冷，他似乎没有听懂。
清者自清，悟者更悟。
西方教派多是从这个理论中汲取了养分，但又搞不明白根本，这才只是蹩脚的说教徒绝不能自尽，用教徒自尽会下地狱的言论来约束教徒。西方教派虽有规矩，却始终不能解释其中的关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