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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击下狠狠地痛苦地抽缩，几乎要拗断他全身的骨骼。
他的发丝还有些潮湿，像是刚洗过澡，眼睛和嘴唇带着出浴后湿润的水气，愈发鲜明如画。
“否则呢。”牧怿然划亮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动。
柯寻从床上爬起来，起身去卫生间洗澡。
把入画当成人生头等大事来办，那生活还要不要继续了？
这个“他”，指的是柯寻。
康莱乌黑的眼睛木讷地看着牧怿然，并问向他：“你和他……是爱人……关系？”
柯寻乖乖坐起来接过杯子，“其他人没事吧？”问着就咕咚咕咚大口灌水，其实也不过是白问一句，其他人肯定没事，否则牧怿然也不会这么安然地坐在这儿打电话，还好心给他喂水。
“……”柯寻倒回床上，抱着被单翻了个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半张脸看向坐回沙发上的牧怿然，见他手机震动个不停，不知是来电还是消息，叹了一声，问他：“你是不是一年到头从来都不休息？进画前业务忙，出画后忙业务，敢情儿进画经历生死劫，在你这儿就是个顺便的事儿？”
“嗯。”牧怿然接回柯寻喝干了的杯子，“还喝么？”
柯寻挠挠头，想想也是。
“……嗯，我收到邮件了，”牧怿然低沉着声音继续讲电话，目光落在身前的玻璃茶几上，那里有一杯白水，装在透明的杯子里，在阳光下折射着潾潾的光，“……相关手续麻烦你帮我办妥，我会乘坐明天的飞机过去，后续迁坟等相关事项，我会亲自来办……对，嗯，好，就这样，再见。”
牧怿然冷冷盯他一眼，目光落在这个人的身上，却又微微一顿。
没有了肥筒吊裆休闲裤的散漫渲染，被笔挺有型的西裤包裹勾勒，一双修长笔直肌肉紧绷的腿，完美地呈现在了眼前，紧实而挺翘的臀部在以典雅矜贵定义的服饰轻覆下，反而极具性感。而那平展挺括的衬衣，更是将他紧窄有力的腰身和挺拔的肩脊，衬托得英朗拔群，张力无穷。
康莱转过身，轻轻地走向了朱浩文，他的手指点在朱浩文的胸口，在他的身上写下了“康莱”两个字。
他听不懂这串语言说的是什么，但屏幕所照到的282号听懂了。
除非没打着同“画”抗争到底，否则只要活一天，就要好好经营自己的人生一天，如果因为“画”，连现实的人生都毁了，那还活着干嘛。
“离开这儿……离开这儿……”282号，康莱，声音里似乎又充满了怅惘和忧伤，“是啊……应该离开这儿，他也该离开这儿……可惜，可惜……我没能带他一起离开这儿……”
他在最后，只听到了手机里“翻译”过来的康莱的声音，忧伤温和的，带着点浅浅的笑意：“他……很像……我的爱人……一样的倔……任性……和……深情……望你们两个……好好珍惜……”
牧怿然眼睫忽然一动，举着手机的手指微移，点到了摄录钮，而后，他对着话筒的位置，沉声开口：“282号，康莱的签名在哪里？”
说完，点停止，再点播放。
康莱走回来，看着牧怿然：“你……还想救谁？”
“穿好衣服就滚。”大佬在想爆狗头的边缘竭力按捺，冷声说道。
牧大佬大概在脑内经过了一番非常激烈的天人交战，最终还是阴沉着脸站起身，从自己的行装包里取了一条西裤和一件衬衣出来。
他们嘲笑他，捏着鼻子像看一滩污物一样地蔑视着他，他们说：“死同性恋，你可知悔改？”
“先给他写。”牧怿然指向身边的柯寻。
282号翕动着干裂灰白的嘴唇，发出了低微的模糊不清的声音，牧怿然一直点着摄录键，当它说完后，点了播放。
不过他没有出声，就只是继续这么侧躺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牧怿然。
柯寻睁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系上衬衫扣子，柯寻整了整衣服，低头看自己下头：“……要不您老再借我个西服外套让我挡一下突出部位？”
“内裤不借一条吗？”柯寻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我不嫌弃你。”
“起来自己倒。”牧怿然冷酷无情地转身走了。
等牧怿然又接过了两通电话后，柯寻走过去，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端起自己刚才用过的那只已经重新倒上水的杯子，看向他，问：“那个康莱，究竟是怎么回事？”
柯寻从污秽中抬起头，挑起半边唇角：“去你妈的悔改，老子是生是死都是gay，下了地狱也是gay，天变地变老子都不会变！”
“你得对人家负责。”柯寻开口沙哑，但不妨碍他犯二，用身上的被单紧紧把自己裹住，做出一副惨遭斯文禽兽蹂躏过的楚楚可怜貌。
柯寻在微弱的光里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