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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你屋就你自己？”
虽然还搞不清楚那些红色痕迹究竟是什么，但柯寻心里还是松下口气，起码在未知的危险面前，牧怿然和自己是一样的。
“本身没有不同，”罗维轻轻一笑，“但自从看到了之后，就总觉得那一小块皮肤仿佛不是自己的。”
“一共十三人，有红色痕迹的占七个，三个工作场所都有分布。”牧怿然拿出纸笔，简单做了记录，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了罗维，让他按照记忆描画每个人红色痕迹的形状和位置，甚至包括红色边沿的蔓延程度——谁也不敢保证这些红色明天是否会发生变化，也不敢保证今晚脸面干净的人明天是否会突然长出可疑红痕。
“放心吧，从那个老警察的口吻来看，这里需要一个外科医生，应该不会这么早谋一个医生的命。”秦赐像个老大哥一样反过来宽慰起柯寻来。
“我发现的第一个有红色痕迹的人就是萧琴仙，就在下午咱们回宿舍之后，我发现她的眼睛下面有一颗很明显的红泪痣，虽然之前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人，但总觉得这颗泪痣出现得很突兀。——那个红色，是一种能把周围颜色全都杀死的红。”
三个人无从分析这些红色痕迹的存在意义，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红色应该与绯色之兽有关。
柯寻挂上电话，看了看牧怿然：“都挺乐观的。”
罗维看了看她，没打算说话。
突然间就觉得特别亲切，不知何时，这些一起出画入画的朋友已经成为了亲人一样的存在。
“谁？”
柯寻因为听到了秦赐的名字，半天回不过神来。
柯寻：“我还是想不明白，划分标准究竟是什么，这种有红与无红的不同，究竟是入画后被选择的，还是在入画前就已经注定了的。”
“我。”
“对，秦医生的半个额头都被一片暗红色的胎记似的东西笼罩住了，那是一种很旧很沉的红色，和别人的颜色都不一样。”罗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其他人的痕迹大多鲜红，附着在额头上，唯独萧琴仙在眼睛下方。”
“对，算是主任医师的特别待遇吧。”秦赐轻轻苦笑。
“他也没有。”罗维的目光淡淡扫过牧怿然，看样子已经仔细观察过对方了。
“……咱先不说变化，我就是提醒你小心。”
“是吧，所以得当心。”
电话那端稍作沉默，半晌响起秦赐的声音：“应该早点说，用笔沿着红记的边缘画下来，这样才能方便观察它的细微变化。”
“不行，我得把这事儿告诉秦赐和浩文儿，虽然不知道怎么防备，但今晚起码得多加小心，”柯寻抓了抓脑袋，“尤其是秦赐。”
罗维的声音有些低：“还差一个。”
“谁？”对方似乎已经睡下了。
“他的颜色最暗，几乎是黑红色，那个余极的也比较暗，剩下的就是我的，”罗维用笔画出最后一张脸，那正是属于他自己的，“如果说我们三个属于暗红色系，那么剩下的四个就属于亮红色系。”
那些像阴谋一样的红色痕迹是被他发现的，且唯有他一个人能看到，然而，在窥探到这些秘密的同时，却在镜子里也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红痕。
罗维在香烟里眯着眼睛看了看这个“幸运儿”，那颗醒目的红色泪痣恍如一滴血。
真是一幅讽刺的画，罗维作为一个“旁观者清”的外地人，本该是最清醒的，却也无法避免地沾染到了心城的红色尘埃。
柯寻感觉罗维的眼睛像一台高精度扫描仪一样观察着自己，最后下了论断：“没有，你脸上没有。”
罗维的手指始终没有离开自己右额角的位置：“就在这个地方，蚕豆那么大的一块，颜色偏暗，但比秦医生的那块稍微亮一些。”
“在浴室的镜子里照见的，刚看见的时候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也有。”罗维慢慢起身，走向窗边，向外探出头去，发现萧琴仙的那扇窗子还亮着灯，罗维回过身来，背靠着窗，灯光下的面孔干净光洁——起码在‘城里人’的眼里是这样。
桌上的马蹄表指向了十二点，罗维准备起身：“这些事情只跟你俩讲了，虽然不该瞒着大家，但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柯寻感觉有些压抑，伸出手来按照画面上的位置，摸了摸罗维实际的额头，那一片“传说中”有着红迹的位置和其他部位的皮肤触感并没什么不同：“这里的感觉和其他部位有什么不同吗？”
柯寻简单扼要说明来意，对方又问了一遍确切的位置：“眉心间有个红点儿？位置也太要命了。”
“其他人还有谁？”牧怿然问。
牧怿然并不急于拿纸笔，似乎想先把眼下的事情理顺：“按照你刚才说的顺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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